敢問諸天 第5章 白老頭授道

良久，一道蒼老慈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娃子，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啊?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聞言少年先是坐起身來，隨後伸出右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這裡難道還有別人嘛?”，白衣老人噙著細微的聲音應到。

“倒也不是，只是先前跟你說了半天，你都不搭理我，沒想到你還會主動跟我說話。哦，我叫李長笑，今年十三歲。”，在確認那白衣老人是在叫自己後，李長笑旋即一臉笑意地回答老人的問題。

白衣老人看了一眼李長笑憨態可掬的模樣，隨後微閉雙眸，緩緩開口說:“哈，先前啊，老頭子我酒喝多了，神志不清，小娃子你可不要記恨老頭子我啊！”

“不會不會，我幹嘛要記恨你啊，我和老爺爺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哦！對了，老爺爺，我都忘記問了，您叫什麽字啊，看您的樣子應該也是個長壽老人吧！”李長笑看著白衣老人笑道，隨後便又是露出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

“名字?這個嘛，老頭子我好像已經忘記自己叫什麽了，只是隱約想起世人都喚我作:白老頭，你也可以這麽叫我。”白衣老人捋了一把下巴上長長的白須，隨後雙眼未張，對著李長笑說去。

“白老頭?算了算了，我李長笑可不是那種沒大沒小的人，看您鶴發飄飄的樣子，想來年紀都可以做我爺爺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乾脆就叫您白爺爺吧！”，聽了白衣老人的話，李長笑旋即在其身上仔細打量片刻後答到。

“喲呵呵，長笑小子，老頭子倒是很樂意聽你這聲爺爺哦，不知道多少年沒聽到有人叫我老頭子作爺爺了。你這個孫兒，我老頭子認下了。”，話音剛落，白老頭便是捋著下巴上那束長長的白色胡須，呵呵一笑。

“話說長笑孫兒啊，這是你第一次來上嬈吧。家裡大人呢，怎麽沒跟你一塊?也不怕你這家夥在外面生出什麽禍端，還是不擔心會出現生命危險?”，不待李長笑回應先前的話語，白老頭又朝李長笑問去。

“哦！我阿爹和阿娘他們還在客棧，我們是昨天到的上嬈，然後阿爹找了家環境不錯的客棧，我們就在那裡歇了一宿。因為對上嬈城十分好奇，所以今天早上起來，就趁他們還在睡覺，便偷偷溜達出來。對了，我們這次到上嬈是為了參加全疆大祭的。”，聞言李長笑便是如實回答了白老頭的疑惑。

聽了李長笑的話，白老頭沉思了片刻，隨後開口問去:“那你想修行嗎?或者說對於修行你是如何看待的?”

“想，當然想，做夢都想。只有踏上修仙一途，努力變強，我才有能力保護家人，保護我們李家村的村民，甚至是那些受人踐踏和歧視的奴隸。我想努力變強，打破這不公的世道。”說著李長笑興奮地握住了雙拳，堅定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身邊盤坐著的白老頭。

“哈哈，不錯，很有志向。不愧是我白老頭的孫兒，這股乾勁，頗有幾分老頭子我當年的風范。來，乖孫，你我二人既然如此有緣，你先前又喚了我一聲:爺爺。那麽，我這個做爺爺的也不能吝嗇。你且俯首過來，爺爺我送你一份見面禮。”說完白老頭朝李長笑勾了勾手。

聞言李長笑興奮地爬了過來，徑直趴在了白老頭身旁順勢低下頭，然後安靜地期待著白老剛才所說的見面禮。

只見白老頭大袖一揮，一隻粗壯蒼老的手旋即探出，徑直撫在李長笑嬌小的腦袋上。隨後，白老頭的嘴裡喃喃念到:“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緣從天上來，惡自苦海增……欲了眾生果，須斬苦海樹。”

“長笑孫兒，爺爺我所贈予你的乃是一種強橫的功法，你且記住這一則法訣，日後待你覺醒體脈方可循法而演。還有就是不到生死攸關之際，千萬不可動用此法，以免引來殺身之禍。”，說罷白老頭的大手在李長笑腦袋上摸了摸。

“你且尋你父母去吧，今日之事切不可與他人提及，切記，切記。”，白老頭再三叮囑李長笑，說完白老頭旋即雙眼一閉，就這麽睡了過去。

聽完白老頭的話，李長笑便是“撲通”一聲跪在草地上，順勢朝著白老頭磕了三個頭，隨後舉起右手仰天立誓道:“白爺爺今日授道之恩，長笑永生銘記，他日我李長笑若證道稱神，定還恩師太上仙班之列。”說完李長笑站起身來，隨後徑直離去。

一個時辰後，竹軒居。

林夢和李鈺兒二女，在客棧房間裡不停地走來走去，李嘯和李鐵兩人則是坐在桌子旁擺頭歎氣。由於幾個時辰不見李長笑的蹤影，等得焦頭爛額的幾人一時間心情極為煩躁，回到房間後皆是坐立不安。

正在房裡走動的林夢忽然停下了腳步，朝著仍在踱步的李鈺兒喚去:“鈺兒，咱們出去尋阿笑去。”

聞言，李鈺兒也是停住了腳下的動作，連忙答到:“嗯好，嬸嬸，咱們這就去找長笑哥哥。”

聽了兩人的話，心中本就煩悶的李鐵瞬間便是怒上心頭，當即便是“啪”的一聲，大手就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包括李嘯在內的另外三人赫然被嚇了一跳，三人紛紛看向桌子旁一隻大手蓋在桌子上的李鐵。

只見李鐵抽回大手站起身子，對著幾人沉聲道:“咱們一起去找吧，都把行李帶上，找著人就上路。哼，這臭小子，等找到他再好好收拾一頓。”說完李鐵大手便又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收拾了一番後，眾人拎著包袱就從樓道上走了下來。走在最前面的是林夢和李鈺兒，兩人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跟在兩人後面的李鐵則是一臉悶悶不樂。而走在最後面的李嘯表情卻較為平和，看上去比其余三人更為冷靜。

李鐵下了樓道便徑直走到掌櫃處去退房，其余三人則在後面等候。就在李鐵退完房拿起櫃台上的包袱時，客棧門口卻傳來一道歡快明亮的聲音:

“爹，娘，我回來了！”

聞言，眾人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林夢和李鈺兒二女紛紛轉身朝門口跑去，李嘯則是不慌不忙地走著過去。

剛進門的李長笑便看見二女朝自己飛奔而來，正欲揮手朝兩人招去，下一秒便被一雙纖細白皙的玉手攬入懷中。

感受到身前傳來的暖意，李長笑順勢探手摟住母親，母子二人便這樣緊緊相擁在一起。

良久，林夢才不舍地松開懷中的李長笑。隨即目光又在後者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李長笑安全無礙之後才放下心來。

一旁站著的李鈺兒也是順勢拉過李長笑，圍著李長笑繞了一圈，確認無恙後才衝他做了個鬼臉。

李長笑也不慣著她，探手就是朝李鈺兒的俏臉捏去，還幸災樂禍地說:“哈哈，幾個時辰不見，鈺兒妹妹你又壯實了不少。”

聞言，李鈺兒瞬間俏臉一紅，便是撇過頭鼓著腮幫子不搭理李長笑。

李長笑正欲開口向李鈺兒解釋什麽，頓時隻覺眼前一晃，雙腳便是騰空而起。此時似乎預感到什麽的李長笑，先前嬉笑著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隨即，一道雄厚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小兔崽子，膽子肥了是吧，還敢玩失蹤！我看你是欠收拾了。”說著李鐵雙手發力，把提在手中的李長笑扭轉過來。

李長笑身體被轉換過來，與父親李鐵四目相對，瞬間便是露出無奈的苦笑。心中暗歎:這下玩完了，老爹又要滔滔不絕地上思想課了。

看見李鐵眼神中有幾許憤怒之色，李長笑瞬間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連忙笑道:“老爹，我這不是想著你們還在睡覺，自己先去探路嘛！”

“哦！探路?探個路需要去這麽久嘛?我看你小子指不定是被誰家的漂亮姑娘把魂勾去了。”說著李鐵便是瞪大眼睛，看著手上提著的李長笑。

聽了李鐵的話，李長笑略有笑意的表情又重新凝固了。暗歎:老爹真是坑我啊，什麽漂亮姑娘。我總不能說自己差點跟別人打起來了吧。

不知道該怎麽向父親解釋的李長笑只能無奈的苦笑著，任由李鐵提著自己的衣領。

李鐵看著手上的兒子，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原本只是出於對兒子的擔心，沒想到又是沒有控制住情緒。

李鐵沉默幾息後，將李長笑緩緩放到地板上。落地的李長笑並沒有走動，而是安靜地站在原地。探出雙手環繞在李鐵雄壯的腰間，李鐵感受到了腰間傳來的溫暖，先是眼底一怔，數息後方才微微下蹲身子，伸出雙手將身前的李長笑緊緊抱住。

父子兩人緊緊相擁，良久，李長笑才略有歉意地開口道:“阿爹，笑兒讓你擔心了。笑兒，以後不會亂跑了，阿爹別生氣，好不好?”說完李長笑似感委屈地把頭埋入李鐵懷裡。

李鐵深吸一口氣，看著懷中抱著的李長笑輕聲道:“爹不怪你，只是擔心你罷了。爹之前就考慮過了，如今你已經長大了，遇事也會獨立思考。早晚有一天總要自己出去闖蕩的。此番來上嬈，也是一次不錯的歷練機會。”說完，李鐵的大手在李長笑嬌小的腦袋上輕輕撫了撫。

聽了李鐵的話，李長笑感到欣喜地抬起先前埋進李鐵懷裡的頭，瞪大眼睛便是看向正在盯著自己的李鐵，隨即嘴角宛然一笑。

幾人一番嘮叨後，便整頓行李，朝上嬈內城駛去。

大約三個時辰後，幾人便駛入了上嬈內城區域。來到內城後，眾人放慢了行程，欣賞著沿途的奇異景觀。

上嬈內城極為繁華，城內酒舍茶館涉水而立，亭台樓閣倚山而挺。居民區位於主街兩側向外一千五百米處，其間青磚灰瓦、紅柱白牆，錯落有致、相映成趣。

主街之上，地攤貨架井然有序地安置，酒娘貨郎交錯穿梭其間。密集卻不顯擁擠的人群中，不時有來自異域的面孔掠過。上嬈之繁，一言以蔽之:往來商旅，絡繹不絕。

李長笑一行人剛一進城， 便深深地被其繁華熱鬧的景象所吸引，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地流出驚訝的目光。對於自幼生活在村鎮裡的眾人而言，上嬈城的繁華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幾人牽著牛車，慢步穿行在遍布著奇珍異寶的街道中，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忽然間，李長笑好像發現了什麽寶貝的東西，隨即便是拉起身邊臉色愉悅的李鈺兒跑了出去。李鈺兒尚未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已然躍了出去。

李長笑拉著李鈺兒的玉手，一路小跑著，徑直來到了一處位於街道角落的攤鋪。仔細一看，攤鋪上琳琅滿目的商品中，不乏有稀奇古怪之物。

李長笑和李鈺兒兩人並肩站立在攤鋪之前，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瞬間引起了攤鋪主人的注意。

那名攤鋪老板身材瘦小，身著一襲深褐色布衣。看見李鈺兒和李長笑兩人走來，便是連忙含著笑臉招呼了起來。

攤鋪老板先是閃步來到兩人身側，隨即便指著攤鋪上各色各樣的商品，朝著二人細細解說著。對於攤鋪老板的服務態度，真可謂是:兢兢業業、面面俱到。

良久，攤鋪老板還沉浸在向兩人介紹各種奇珍異寶背後的奇聞異事中，這時李長笑卻在攤鋪上發現了一樣特別的物件，旋即便是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那件物品。

攤鋪老板也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人物，見狀立即探出右手，把那件物品拿到了李長笑眼前。

李長笑順手接過攤鋪老板拿來的物件，隨即貼到眼前，仔細地端詳起來。李鈺兒見狀也連忙湊了上去，兩人便這般緊緊地挨著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