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造反 第一十五章-觀音院的表演

柴寧和孟三林跟著無纓過來的時候，眾位富商豪紳們已經在各自的位子上做好了，孟三林和柴寧被無纓安排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二人因為來的比較晚，所以並不在意，孟三林還和同桌相熟的人點頭示意。

台上的節目已經開始，一男一女兩個妓子都穿著侍女服裝，一坐一站，一談一唱，節目主打一個清純淡雅，歌聲悠揚，歌詞樸素，可以看出，這兩名妓子平時沒少苦練。

一曲唱罷，台下觀眾都沒什麽反應，不是說這節目演的不好，拿到外面去著一曲少說能換個幾十兩銀子，但是在這個地方，觀眾的口味高不說，人人的拿著身份，不想在這種地方太冒頭。

兩個妓子行李下台，台下有幾個觀眾已經在心裡默默記下了這兩人的號碼，名字，準備在過段時間的拍賣會上將這兩人拿下。

“也沒什麽樂趣啊。”

柴寧小聲對孟三林說。

“噓，別出聲，咱倆今天可是穿著製服呢，低調點。”

對面那個跟孟三林相熟的人也注意到了二人身上的製服。

“二位這是。。。來觀音院，查案子?”

孟三林聞言瞪了那人一眼:

“沒錯，就是查案子，大案子。你是不是有嫌疑啊?”

那人諾諾兩聲，轉過頭，不再看孟三林這邊。

台上表演繼續，這次上台的人數有點多，十幾個妓子，男男女女都有，紛紛做女舞者著裝，只是男性妓子穿濾色，女性穿粉紅，所以行內人能看出來。

十幾個妓子，紅花綠葉交相輝映，伴隨著後台同樣是妓子們扮演的樂師們演奏的樂曲，翩翩起舞，紅綠相間，活像一團春色景象，在這秋日裡十分難得。

一曲舞畢，十幾個妓子佔城一排，有從百香閣請來的老鴇子對這些妓子一一介紹，這老鴇子平日裡也會來觀音院上課，所以對這些妓子都比較熟悉，再加上老鴇本身就是個需要眼裡的工作，一年間只是來上過十幾次課的老鴇子，就能對這些妓子如數家珍，一個個介紹的明明白白。妓子們來路是什麽，擅長什麽，多大年紀，身體各處尺寸如何，介紹的明明白白。底下觀眾也根據他的介紹挑選著符合心意的目標，有的甚至拿著小本子在上面記錄著。

“真不錯啊。”

孟三林嗑著瓜子，眼睛在台上幾個妓子之間來回打轉。

“怎麽?你打算買兩個回去?”

柴寧本就不耐煩這種場合，看見孟三林出神的模樣，開口打趣道。

“拉倒吧，我這點俸祿哪裡買得起。”

“我看你與這觀音院的僧人頗為熟絡，這大廳裡的富商豪強你也認識頗多，不如讓他們買了來，送給你這個執火司總執如何?”

孟三林聽了這主意顯得有些心動，旋即又搖了搖頭。

“不可，衙門裡有規定，小拿些孝敬沒事，這等級別的禮物就能算賄賂了。”

“這有何難，我去跟衙門裡的兄弟們說項，到時不揭發你便是了。”

孟三林回頭看著柴寧，見他一臉壞笑，才知道這小子在這打趣自己呢。

“少他娘的廢話，就算衙門不管，我家你嫂子還管著呢，我要是帶回去一個，他還不扒了我的皮。”

柴寧還要繼續打趣，孟三林卻不耐煩了。

“好了，別說了，看節目還堵不住你的嘴。”

這會兒台上的妓子變了副模樣。

看著台上那些穿著暴露的，身高還不到自己腰部的妓子，柴寧眼睛都瞪出來了。

“這。。。這如何使得?”

柴寧目眥欲裂，覺得這觀音院簡直喪盡天良。

“如何使不得。”

“這如何使得?”

孟三林拉著柴寧才沒讓他跳起來。柴寧回頭看著孟三林，隻覺得這孟三個今日格外不可理喻。

“娃娃又如何，你去城外看看那些難民，河陰大水，多少難民逃難，這些娃娃在這裡還能活命，出了城，易子相食，你道只是個成語?”

柴寧家是北直隸大戶，從小錦衣玉食，哪裡見過這種場景，當初來京城也是家裡派人送來，一路上馬車相送，從未見過孟三林口中的景象，如今聽他說出，隻覺得不可思議。

“你呀。”

孟三林看著柴寧的模樣，歎了口氣。

“當初你就不應該來執火司，就應該讓你去內巡司歷練歷練，見識見識人家疾苦。”

不曉得這世上怎麽還有這等惡心的事情，如今卻看到這等惡心事就在自己面前大規模的上演著。伴隨著音樂賣力舞弄身子，臉上做出各種嫵媚表情，台下觀眾一個個氣粗如牛，在本子上記錄的手更是越發的快了。

柴寧四下看看，有看看孟三林，他知道，這樣的事，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又不耐在這裡待著。

“三哥，你自己看吧。”

柴寧，站起身，邁步就出了大廳。

“哎！?”

孟三林猶豫的又往台上張忘了一眼， 趕忙跟著柴寧出來，迎面撞上了守在門外的無纓法師。

“柴官人這是怎麽了，我見他氣衝衝的出去。”

“這小子年紀小，受不得這種考驗，你不必理他。”

孟三林甩開無纓，追著柴寧的背影而去。

“線索我已經記下，回頭派人把那三具屍體送到執火司衙門就行了。”

無纓感覺莫名其妙的。這差官來打秋風是正常的，剛好碰上觀音院的表演，要求看看表演，觀音院都會配合，還會送上瓜果茶水，不損失什麽還能結交個善緣。但是像這種看到一半，急匆匆跑了的，還是第一次碰到。

“莫非是有什麽急事?”

無纓搖搖頭，不做理會，邁步進了大廳，此刻台上，正是一紅一綠，又是對唱的節目。無纓記得這個節目，是自己特意安排的，那日他聽到這妓子在無人之處唱這歌，就覺得可以賣個好價錢，只是不知，這首歌是那妓子從哪裡學的，自己混跡花叢十幾年，居然聽都沒聽過。

想到這裡，台上弦歌起，底下觀眾也靜了下來。

這音樂非常奇怪，不像中原樂曲，曲調歡快靈動，歌詞直白大膽。

“一步踏錯終身錯

終身錯

下海伴舞為了生活

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

心中的痛苦向誰說

心中的痛苦向誰說

為了生活的逼迫

顆顆淚水往肚吞落

難道這是命

注定一生在那風塵過

伴舞搖呀搖

摟摟又抱抱

人格早已酒中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