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信炮衝天,宋軼峰怒容滿面道:“狗賊,等本教援兵來到,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天賜兩指輕彈,驚得馬兒哀鳴一聲,跌倒地上。見宋軼峰狼狽落地,天賜仰天大笑道:“宋軼峰,你的疍傷還沒好,只不過是廢物一個,我贏了你也不光彩。回去好好養養傷,別成閹狗了,哈哈……”
宋軼峰咬牙切齒,氣得渾身顫抖。突然抬掌急攻,兩道火焰呼嘯而去。
天賜早有防備,輕松避開,笑道:“宋軼峰,你盡管狂吠,要是能傷我半分,我任你處置!”
宋軼峰飛身急攻,宛如發了瘋般。不過他襠下舊傷未愈,武功只能發揮一半。任憑他如何進攻,總是慢了半拍,完全傷不到天賜分毫。越是徒勞無功,宋軼峰越是惱羞不已,瘋狂急攻。
天賜身影如魅,飄移不定,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意。見宋軼峰累得氣喘籲籲,不禁大笑道:“堂堂天魔教聖童竟然像瘋狗一樣,嘖嘖,要是讓聖女看到,不知道會不會心疼?”
宋軼峰大怒道:“狗賊有了武功竟這般張狂,遲早有一日,本聖童會親手廢了你,讓你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
“哈哈……”天賜不屑一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今日本聖童會先讓你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話音剛落,天賜抬掌急攻,一掌將火焰擊散,震退了宋軼峰。
宋軼峰倒退三步,暗暗吃驚,不覺額頭冷汗直冒。天賜一閃而至,化掌為爪,兩手出擊,攻得宋軼峰節節敗退。眼看敗局已定,宋軼峰逐漸慌了心神,暗暗怒罵道:“夢雪這個賤人躲在不遠處毓秀客棧,竟然遲遲不來,可恨!”他心神漸亂,被天賜一掌擊中前胸,倒飛三步外。
天賜冷眼一瞥,飛身而至,抬掌拍向宋軼峰天靈蓋。
“住手!”一聲嬌喝傳來,霎時薑夢雪飄然而來,玉掌急抬,兩道粉氣飛襲而來。
天賜抬掌擊散粉氣,急身倒退,飄然落在牆頭上。
薑夢雪一邊扶起宋軼峰,一邊怒目而視,指著天賜厲聲道:“可惡,你三番兩次偷襲聖童,誰給你的狗膽?你仗著武功不弱,竟敢藐視我天魔教!待本聖女上奏魔嬰,必定讓你死得難看!”
話音剛落,冰兒率四位魔使飛身而來。
“哈哈……”天賜不屑一顧,嘴角邪笑道,“聖女真是癡情啊,他已經成了你的好姐妹,你還對他這麽好,嘖嘖,真是令人佩服!”
“住口!”薑夢雪氣得面紅耳赤,怒罵道,“再狗嘴噴糞,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天賜雙手抱胸,眉頭微揚道:“我想起來了,宋軼峰上次只是被我傷了一個,要是下次另一個也被我傷了,不知道聖女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忠貞不渝?要是聖女想移情別戀,歡迎棄暗投明!”
宋軼峰咬牙怒道:“雪妹,幫我……殺了他!”
薑夢雪五指緊攥,氣得面寒如鐵,抬手怒指道:“殺!”
天賜余光一瞥,見冰兒率先出手,忙回身飛去。冰兒率三位魔使急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四位魔使唯獨仙魔使史寶釵一直未動,她眉頭緊皺,小聲道:“聖女,不可莽撞,咱們還有大事沒做,小心中了此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薑夢雪咬牙怒道:“我不管,誰傷了峰哥,我就要他的命!你立刻送聖童回客棧,我親自去追!”
宋軼峰眼神閃爍,擔心天賜會趁機來攻,忙握住薑夢雪玉手,顫抖道:“我舊傷未愈,還是雪妹送我回去吧!”
薑夢雪淚濕眼眶,忙點頭應下。史寶釵回頭望著眾魔使奔去的方向,暗暗憂心。
天賜慌不擇路,抬眼望去,竟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小巷子。回身望去,冰兒竟依舊窮追不舍。天賜暗暗好奇,飛身上了屋脊,雙手抱胸,靜靜等待。見冰兒飛身趕到,似笑非笑道:“好奇怪,你武功不弱,為什麽要聽薑夢雪的?還要受她的屠夫之氣?我要是姑娘,早一掌斃了她,以泄心頭之恨!”
冰兒稍稍一愣,陡然出手,掌心射出道道寒冰箭。
天賜早知她唯命是從,抬掌化氣,震碎了冰箭,歎氣道:“姑娘品性不錯,容貌也上佳,可惜就是少了點骨氣,入錯了教,跟錯了主子!”
冰兒一言不發,只顧急攻。她出手狠辣,絲毫不拖泥帶水,招招直擊要害。
天賜不敢大意,巧妙躲閃,始終不肯還手。五十招後,見她攻勢漸弱,飄然後退,笑道:“罷了,看在你年齡不大,又樣貌小巧,今日放你一馬,逃命去吧!”
冰兒不肯罷手,繼續揮舞冰劍,只見冰劍駐地,四周現出道道冰柱,迅速逼向天賜。沒等冰柱逼近,冰兒再度玉掌合十,霎時四周漆黑一片,伸手難見五指。
天賜大驚失色,抬手斬斷冰柱,卻被冰棺困住。正要化掌震破冰棺,隻覺冰棺近在咫尺,已經凍住了雙腳。天賜兩掌虛對,四周罡氣罩身,擋住了冰棺。兩人拚力,突然冰棺破碎,四散飛去,連冰兒也被震飛三步外,跌倒地上。冰兒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天賜封了穴。
見她眼中毫無畏懼,天賜雙手抱胸,不解道:“奇怪了,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為什麽?你就不怕我侮辱了你,或者將你大卸八塊?”
冰兒冷眼盯著天賜,始終面無表情。
天賜細細思量,突然笑道:“薑夢雪讓你來殺我,要是她知道你沒有傷我分毫,不知道她會怎麽對付你?”
冰兒雙目圓睜,眼中閃過一絲憂懼。
天賜大笑不已,抬手解了她的穴道,轉身飛奔而去。
冰兒正要追去,四周傳來天賜洪亮的聲音:“姑娘,我勸你不要追來,否則我會在你臉上刺個字,讓薑夢雪看了就想動手打你!哈哈哈……”冰兒大驚失色,慌忙捂住雙臉,心中隻覺流過涓涓暖流。
其余天魔教眾人追了許久,竟一無所獲,不僅沒有看到天賜身影,甚至連冰兒蹤跡也尋不到。其中一個小眼短須的男子愁眉道:“既然追不上孝聖童,也尋不到侍女冰兒,咱們不妨先回去稟報聖女,看看聖女如何吩咐。”他面帶一股憂鬱神色,是怪魔使崔翰林。
另一個狼耳鷹目的男子陰笑一聲道:“聖女正為聖童療傷,咱們這個時候回去只怕會壞了聖女大事,惹怒了聖女,嘿嘿,誰也沒有好果子吃。”他年約三十歲,是神魔使熊韜傑。
最後一個長臉高鼻的男子滿臉婬蕩,摸著下顎,色笑道:“聖童只剩一個,只怕是有心無力,哈哈……”他比熊韜傑稍大一歲,是人魔使田龍逸。
三人正猥瑣妙語,突然一個黑影飄然而來,一閃而逝。
田龍逸最先覺察,面色一變,抬手禦雷珠,厲喝道:“是誰?”崔翰林、熊韜傑齊齊一驚,一個手握無影劍,一個兩手混沌掌,暗暗戒備。熊韜傑驚懼道:“四周並沒有人,田兄是不是看錯了?”田龍逸滿臉狐疑道:“不可能啊,剛才余光一瞥,明明看到一個黑影,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崔翰林面色凝重道:“孝聖童武功高強,又詭計多端,大家還是小心為是。”
田龍逸虎軀一震,急聲道:“事不宜遲,咱們走!”
“想走?”天賜一閃而至,負手笑道,“把義聖童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田龍逸大驚失色,咬牙道:“大家不要怕,一起上!”三人聯手急攻,奮力圍殺。一個手禦雷珠,砰聲四起;一個握劍飛舞,劍影重重;一個兩掌禦塵,卷起漫天塵灰。
天賜陡然見塵灰漫天,邊揮掌迎敵,邊笑道:“好個《混沌掌》,可惜是花拳繡腿,不堪一擊!”趁眾人身處塵霧中,天賜掌禦罡氣,一掌震散塵灰,欺身而至,抬手震飛了熊韜傑。《混沌掌》也是江湖十大聖功之一,可惜在熊韜傑武功不高,威力自然也小。
崔翰林、田龍逸齊齊一驚,趕緊左右夾攻。
天賜毫不戀戰,直奔熊韜傑攻去。熊韜傑措手不及,被他再次震飛出去,再難起身。余光一瞥,見崔翰林二人聯手攻來,天賜拔地而起,踏劍而上,飄然落地。
田龍逸自知不敵,急呼道:“崔兄,攔下此人,我去搬救兵!”沒等崔翰林反應過來,他已經飛身逃奔。崔翰林咬牙切齒,揮劍急攻,霎時劍影重重, 寒氣逼人。
天賜輕松躲閃,搖頭苦笑道:“他已經逃了,你還在這裡殊死拚殺,真是可憐!像你這麽傻的人,我真是不舍得殺你!”陡然抬起兩指,生生夾住了無影劍。身形鬥轉,卷劍而至,一掌襲去,將崔翰林震飛五步外。
崔翰林面如死灰,跪地難起。緩緩抬頭望去,四周早已沒了天賜蹤影。崔翰林又驚又喜,忙背起熊韜傑踉蹌而去。剛奔出十余步,突然腳下一軟,撲倒在地。抬眼怒視,厲喝道:“是誰?”
“哈哈……”左聖禦彭文博一閃而至,抬手輕揮,右聖丞王博賢、右聖使王秉盛押著田龍逸一閃而至,其余眾人也齊齊從黑影中閃出。彭文博背著手,似笑非笑道:“兩位魔使,死到臨頭,有什麽話說?”
崔翰林咬牙怒道:“小小神龍教竟然敢偷襲天魔教,殺了田魔使,要是魔嬰知道,必定滅了神龍教!”
“哈哈……”彭文博不屑道,“既然三位手足情深,那在下送你們去地府團聚!”彭文博抬掌禦毒,一道毒氣迎面襲去,霎時崔翰林、熊韜傑齊齊昏死過去。望著三人屍體,彭文博喃喃自語道:“天魔教的恩怨已了,現在該聖毒教了。”
王博賢驚道:“聖禦,不是還有個宋軼峰嗎?要不要殺進毓秀客棧,滅了天魔教?”
彭文博搖頭道:“不妥,現在天派與魔派合兵一處,實力不俗,要是全力出擊,只怕會玉石俱焚。你們都是未來聖教的骨乾,本聖禦得為聖教留些火種。反正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就算天王老子出馬,也擋不住聖教復仇的怒火!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