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教導著沈康寧辨識藥材,熟記藥材藥性的沈曉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乖徒兒,你以後當爹了,是喜歡男孩子多點,還是女孩子多一點?”
正在努力分辨藥材種類的沈康寧停下動作,轉過頭正兒八經的告訴沈曉:“兒子女兒都行啊。”
沈康寧正奇怪為什麽師父突然會問這個問題,突然間沈曉的一聲大喊,讓這個一片赤誠之心的孩子都覺著這個師父總是奇奇怪怪。
沈曉所在院子與向斂所在院子僅有一牆之隔,只見沈曉突然高聲道:“向斂!你小師弟說無論男孩子或是女孩子他都喜歡!日曬三竿了還不起床!年輕人不懂節製嗎?”雄厚的聲音傳遍疏狂閣內。
向斂一個猛地起身,急忙拿著被褥遮擋住旁邊女子,還好這不靠譜的師伯只是以內功傳....
突然,向斂猛的一激靈,什麽?這無良師伯竟然以內功傳音?向斂一個腦袋兩個大。
剛剛被捂住頭的女子,慢慢伸出頭,如同一隻小狗咬在向斂手掌之上,看見向斂無語神色,滿面嬌羞且渾身一絲不掛的女子松開口,責備道:“臭流氓,都怪你。”
向斂無語,輕聲嘀咕道:“誰要你昨晚叫的那麽大聲。”
熊詩琪頓覺羞愧,又是動口又是動手的朝著向斂‘殺’去。
“停停停!我說的你是半夜在那裡喊著非我不嫁!”向斂解釋道。
女子一頭鑽進被窩裡,一頓亂踢,眼見沒法子將向斂趕走,只能狠狠的咬在向斂手上,用來撒氣。
良久之後,熊詩琪才松開口,看著手上牙齒印,這才有點解氣,於是低聲問道:“小師弟是誰啊?”
“沈康寧,四師伯剛收的徒弟,丫頭,我去去就回。”向斂沒有理會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輕輕掐了掐熊詩琪臉蛋。
“斂哥,那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呢?”熊詩琪再一次躲進被窩裡,不好意思的問道。
“必須男孩子呀,我若是惹你生氣,那樣你就揍他十次,若是女兒,你就要揍二十次,我哪裡舍得,男兒皮厚,可經揍。”
向斂穿好衣服,躲掉熊詩琪扔過來的鞋,在一雙能殺人的眼神中狼狽離開。
向斂來到沈曉所在院子內,盯著這位口無遮攔的師伯。
沈曉得瑟的笑了笑,你小子昨晚和熊丫頭討論生多少個孩子來著?大半夜還什麽一個非你不娶,一個非你不嫁的,你爹娘都沒你們這麽肆無忌憚。
“年輕人呐,要......”
“小師弟,你要好生記住你師父的模樣,將來師兄告訴你幾個地,你要好好替你師父找找,看看有幾個私生子和私生女?”向斂急忙打斷了沈曉,一手搭在沈康寧肩膀之上,另一隻手掏了掏耳朵,轉而用剛剛掏耳朵的手指對著無良師伯,輕輕的一吹,鄙夷之色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沈曉不屑一笑,那你又能怎麽樣。
沈曉忘記一件事,何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向斂可是記得很清楚,這位無良師伯因為與某位寡婦於寡婦閨房中探討花果山水簾洞與那如意金箍棒的事,差點被師公打斷手腳。
向斂朝著院子大門指了指,門後站著正是鍾彬還有王華王曼兩姐妹。
我拿你沒辦法,他們總能製裁你。
師伯呐,男人之間何必互相傷害?
在沈曉能殺人的眼神中,向斂蹦著小碎步離開,心情似乎有點好。
“向斂,你也別得意,雖然說你們有婚約在身,該風風光光接進門的你就風風光光接進門,該八抬大轎你也八抬大轎,千萬不能辜負了人家。”鍾彬叫住向斂,語重心長的教導著。
向斂眨了眨眼,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話,便猛地點了點頭。
說到熊詩琪,老人神情稍緩,熊丫頭這孩子倒是個不錯的孫媳婦。
“你!師伯沒個師伯的樣子,丹萍以後不拿俏玲瓏追著你砍,老夫也要打掉你幾顆大牙!”鍾彬轉頭教訓著沈曉。
丟給無良師伯一個珍重的眼神,向斂心情愉快的回到房,抱住已經梳妝打扮好的貌美女子。
雖說十年青梅竹馬,兩人從未有過這般如膠似漆,二人打鬧的場景歷歷在目。
熊詩琪靠在向斂肩頭,笑著問道:“還記不記得當年第一次給他做的湯是什麽湯?”
一道騷味十足,鹹到發齁的豬肺湯。
沒等向斂回答,熊詩琪已經起身,二人相視一笑。
離開院子,準備去到廚房的郡主,打算去做一道隻屬於二人的豬肺湯。
疏狂閣的廚房只能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八字形容,平生僅好美食的鍾彬,命弟子早已備好各樣食材在山門,好解決自己的口腹之欲。很快,一盅清香撲鼻的豬肺湯已經出鍋,色香味俱全。不知是被香味吸引而來,還是又想滿足自己口腹之欲的老人,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前,兩眼盯著一碗豬肺湯,目不轉睛。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已有夫妻之實的熊詩琪眼中,莫說是看一眼其他男子,哪怕是這碗自己精心準備的豬肺湯,也沒有他人的份。
熊詩琪端著一碗湯,頭撇一旁,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一副說什麽都不給的樣子。
此時的老人,尚且還有一副長輩的樣子,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往年上山來,他向斂吃肉,倒也還有我老頭子喝湯的份,這次上山來,怎麽連湯都沒得喝了?”老人雖說只是調侃,但是眼神卻沒有離開這碗豬肺湯,可說不準會不會和小輩們爭上這碗香氣四溢的豬肺湯。
熊詩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老人,會心一笑,卻沒理會老人。直到熊詩琪往豬肺湯裡灑了幾顆蔥花,然後用手輕輕扇了扇,僅僅一個動作,便讓鍾彬完全顧不上長輩形象,搶過熊詩琪手中的熱的燙手的豬肺湯,猛的喝上一口,口中含糊不清不知在嘀咕什麽,隻零星能聽到‘燙’和‘香’二字。
已經羊入虎口的豬肺湯,熊詩琪倒是已經不指望了,雙手撐住下巴,耐著性子看著老人將碗裡的豬肺湯一掃而盡。
“好喝嗎?”熊詩琪裝作一臉可愛的樣子說道。
老人回味著剛才一碗豬肺湯,沒有丁點長輩風度點了點頭,一臉愜意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腹部,好像在說,“再來十碗,看能否填飽老夫的肚子。”
熊詩琪扯住鍾彬長白須,大聲對老人說道:“師公,您不覺得您很過分嗎?阿琪特意為斂哥準備的!”
“胡子胡子,熊丫頭,快松手,再不松手我這胡子可真的又沒了。”鍾彬輕輕拍打著這位孫媳婦的手,眼神中盡是寵溺之色。
熊詩琪輕輕用力,向下扯住長已及胸的胡子,老人佯裝動彈不得,大聲呼喊救命,好似在告訴凶悍的女子,自己已經知錯並求饒。
熊詩琪松開手,埋怨著鍾彬。
鍾彬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羨慕向斂這碗豬肺湯,還是羨慕二人的感情。
“師公,我聽說剛上山一個小師弟,這麽說來以後咱們山上呐,可不用光光指望斂哥一個人挑擔子咯?”
鍾彬明顯有點錯愕,“怎麽,那小子跟你說了啥,如果這話是這混小子說的,那老夫還真的有那麽點失望至極。”
“失望至極好啊,斂哥就不用挑著這疏狂閣的擔子,和我二人去到江南煙雨之地,平平凡凡的過著普通人的日子,倒也是為一樁佳事。”熊詩琪只是一名女子,沒有江湖的豪氣乾雲,也沒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相夫教子,是她一直羨慕的平凡生活,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向斂無論怎樣,她都會無條件支持。
“熊丫頭,你別以為來了個小師弟你們就能甩擔子,生在這江湖,江湖事可由不得你們二人去選。”鍾彬氣急敗壞,生怕這丫頭給向斂真的忽悠著躲去江南。
一入江湖,這江湖是我們想離開便能孑然自身?哪怕是畫地為牢六十年的自己。
“師公!”熊詩琪氣的直跺腳,一副小女兒嬌態,弄的鍾彬生怕惹惱了這寶貝孫媳婦。
“不打緊,不打緊,他當閣主,你做閣主夫人,一樣逍遙快活,丫頭你可不知,這兩年老夫在山上,想念你做的那些可口小菜,這樣,你先給老夫做幾道小菜,讓老夫打打牙祭,然後再給你的斂哥哥煮什麽豬肺湯也好,豬鞭湯也罷,老夫和你保證,你們小兩口盡管在山上沒羞沒臊的過日子,絕對沒人打擾,他向斂天天喝他的豬肺湯,老夫吃你做的可口小菜,難道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逍遙嗎?”老人快速轉變臉色,生怕這丫頭不給自己做可口的飯菜,誰讓這丫頭做的飯菜,偏偏就對他鍾彬的胃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