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待到三人都沐浴完成,換上了杜凌菲準備的新衣,出了房舍。
“風。”葉褚添輕喝一聲,一股柔和的風力瞬間圍著幾人吹拂了起來,將身上沒有擦乾的水汽全都吹乾。
“這是什麽?好舒服啊。”白小純吹的舒服的直哼哼,看著葉褚添。
“這是我所修煉的功法,七字真言,可以引動天地元素。”葉褚添答道,露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小純,進來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主客房內,杜凌菲招呼道,而白小純則是撓了撓頭,雖不解杜凌菲的情感,但是一路下來白小純也覺得自己與杜凌菲的感情也是頗為深厚的了。
“那葉哥,我....”
“去吧去吧。”葉撫風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白小純趕緊滾蛋,自己身為穿越者,白小純和杜凌菲算是心中最大的遺憾了,自己自然不能橫刀奪愛了。
白小純離去後,葉撫風在自己的房舍內默默的修煉了一會紫氣馭鼎功,“好久沒有碰這部功法了....眼下仔細觀察一番,這紫氣馭鼎功倒是有些可以改進的地方。”
“唔....”葉撫風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長處了一口氣,這些天來對他的壓力也是不小的,精神也有些疲憊了,“嗯...小純那麽久沒動靜,看起來就是問題不大的了,那我就自己出去走走吧。”
葉褚添的客房正好在葉撫風的對門,而更加湊巧的是,當葉撫風打開房門的時候,葉褚添也正好站在客廳之內。
“葉老弟一起出去走走?”葉撫風此刻對葉褚添的戒心已經放下了一些,畢竟對方看似危險,但是根據葉撫風的判斷,如果玩心機的話,三個葉褚添估計都不一定能在他面前隱藏思路,畢竟年齡和閱歷優勢擺在那裡,而葉撫風也已經否定了葉褚添同為穿越者的想法,種種跡象表明,葉褚添是土生土長的通天人士。
葉褚添點了點頭,便和葉撫風一起走出了客廳。
此刻夜幕已經降臨,但是東林城作為靈溪宗邊境的重鎮,宵禁什麽自然是沒有的,而即使月亮已經掛在中天,在熙攘的燈火下依舊能看到許多雜役在奔走著。
葉撫風深吸了一口略帶涼意的空氣,看了一眼身旁有些呆滯的葉褚添,問道:“葉老弟,你有家人嗎?”
“我....我沒有親人。”葉褚添沉默了一會,這樣答道。
葉撫風斜了葉褚添一眼,葉褚添這一句話看似平靜,而內心實則有些波瀾,葉撫風這些都是看的很清楚的,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逃不過人心這一環。
葉褚添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波動,蹲下身來,摸了摸天雷獸背上的皮毛,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走吧,葉老弟,你喝過酒嗎?”葉撫風笑了笑,問道。
葉褚添搖了搖頭,從他知明事理開始,就沒有碰過酒,而實際上他也對酒是什麽味道的也是頗為好奇的。
“走罷,我請你。”葉撫風之前從白小純哪裡搶了一袋子靈石,雖說這些靈石肯定沒有他原本的積蓄多,但是也肯定夠花銷的了。
葉撫風帶著葉褚添來到了東林城南城的一家酒樓當中,即使是夜晚,這家酒樓也是依舊開著門的,東林是大城,夜晚來獨酌的弟子和雜役也是不少的。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葉撫風招來了店小二,“把你們這裡的好酒給我們來上一壺,再來一隻靈尾雞。”
“真是巧了,客官,您要吃靈尾雞還得到我們店來,我們店是東林城中唯一一家進靈尾雞的。”店小二笑著朝著廚房招呼,“老張,酥炸靈尾雞一隻,靈益酒一壺。”
葉褚添長期在外流浪,靈尾雞什麽的,雖說聽過,但是也是以煉靈材料的身份見識過,而當作食材的,葉褚添還真的沒見過。
在等待的過程中,葉撫風想聊點什麽,但是眼見葉褚添一隻沉默,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麽。
“呵,這雞炸的不錯啊。”葉撫風撕下來一條炸的酥脆的雞腿,從上面撤下來一大塊肉,嚼的砸砸有聲。
葉褚添也撕下了一塊肉,放入口中嚼了嚼,也是點了點頭,“著實不錯。”
“來嘗嘗這酒。”葉撫風將自己的酒碗和葉褚添的都滿上,端起酒碗直接灌了一口,“稍稍有些辛辣了,烈度有點高。”
葉褚添也喝了一口,就將碗放下,“好辣,不好喝,感覺沒有果汁好喝。”
“喝多了就習慣了....”葉撫風笑了笑,將碗重新端了起來,燒雞配燒酒什麽的,他上一世也是常吃的,有些觸景生情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葉撫風將這一壺酒幾乎喝盡,搖頭晃腦的吟詩道,他也有些累了,今日葉撫風也幾乎喝醉了,但是他並沒有用靈力抵抗,而是任由自己醉了下去,沒有用靈力抵抗,他也需要休息。
.....
第二日,葉撫風就帶著白小純與葉褚添回靈溪宗了。
畢竟事關宗門要事,即使是白小純也懂得其中的輕重厲害,也就沒有過多拖延。
有著風行帆的加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三人便已經到達了靈溪宗南岸的山門之外,而葉撫風和白小純也早已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嵌入到了護宗大陣當中。
而關於白小純和葉撫風的消息,傳入宗門的瞬間,香雲山上,閉關的李青候雙眼猛地睜開,他身體一顫,驀然走出。
與此同時,這消息傳入掌門那裡,靈溪宗掌門一愣,但很快神識掃過南岸山門,看到了風行帆上的葉撫風和白小純,他先驚後喜,通告全宗。
宗門內,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頓時傳出陣陣不可思議之聲,這聲音哪怕是在山門外都可以隱隱聽到,與此同時,更有鍾鳴驀然回蕩。
“白小純?他不是死了麽,怎麽又活了!!”
“葉撫風?就是那個修成水澤國度的怪物?天啊,他是怎麽從結丹手下活下來的?”
緊接著,無數身影從宗門內呼嘯而出,最前方的赫然是侯雲飛,他急速來臨,出了山門後一眼看到白小純,神色露出無法置信,他經歷了落陳家族的追殺,盡管一直不願承認白小純會死,可實際上在心底,已明白沒有哪個弟子,能在那種慘烈的追殺中活下來。
此刻整個人激動的眼淚流下。
“白師弟!!”他大笑,身體瞬間來臨,躍上風行帆,一把抱住白小純,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
“侯師兄……”白小純眨了眨眼,此刻也明白過來,知道宗門以為自己死了,此刻看到侯雲飛無礙,也頗為高興。
“走,我們回宗門!”侯雲飛激動,拉著兩人,直奔山門,有他帶領,這一次二人順利的進入了山門。
幾乎就在三人踏入山門的瞬間,更多的身影從四面八法呼嘯而來。
“九胖?!”張大胖,黑三胖,還有雜役處的那些胖子師兄,此刻一個個都激昂顫抖,全部來臨。
而一旁的葉褚添也早已驚呆,有些結巴的開口,“這...這就是你們靈溪宗嗎?”
雖說有很多人想和白小純與葉撫風交談一番,但是礙於宗門條規,二人必須先前往宗門大殿回報。
“這兩雕像.....”葉撫風看著南岸廣場上的兩尊巨大的雕像,有些無語,雖說他早已猜到了自己的雕像會被放在這裡,但是眼下親眼見到,即使是葉撫風心志堅定,也有些發愣。
先不論其中的意義,是誰把我雕刻的那麽醜的。
“紫氣化鼎。”
葉撫風隻覺得身下的風行帆猛地一頓,而後一腳踩空的感覺便出現了。
“給我定住!”葉撫風輕喝一聲,雙腳就直接踩在了空中,就像是腳下有一塊陸地一般。
“成功了。”葉撫風心中一喜,這就是意志扭曲現實的一種體現,只要自身的意志夠強,就可以強行扭曲現實規則。
“大家好啊。”白小純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已經破碎了的風行帆,又看了看從半空中落下來臉色很不好看的葉撫風。
此刻,一道長虹來臨,長虹內正是李青候,他無法置信的望著白小純,他的懷中有一個包裹,裡面裝著白小純帶血的衣服碎片。
他可以說是所有人中,最了解白小純遇到的危機,是多麽的致命。
“拜見掌座!”白小純趕緊上前,向著李青候一拜。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李青候平日穩重,這一刻卻不知覺的顫抖起來,右手抬起,放在白小純的頭上,目中露出激動。
“這裡是我的家,弟子願為宗門赴湯蹈火!”白小純昂首挺胸,大聲說道,還故意把小袖一甩,露出衣服上一個個血窟窿。
“別裝了!”葉撫風敲了敲白小純的腦袋,“你先想想怎麽賠償我的風行帆吧,五千靈石一艘。”
李青侯此時也注意到了一旁默不作聲的葉褚添,“你就是葉褚添嗎?聽小純說是你救了他。”
葉褚添點了點頭,“不用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大家都為修士,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