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活木,他們不至於痛下殺手。
脖子上的銀劍一緊:“快說,那個,那個妖怪在哪?”
從後面的身影判斷,來人是個高個子,身型和自己差不多,也許就是從前的活木,只不過是經過了獸籠之苦,他們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提拔成了殺手。
這兩人幾次三番要取依依性命,甚是可惡!
這時,他鎮靜了下來,舉起手,說道:“好,我不動,你放開我。”暗中卻提起雙腳,腳踵猛向身後人蹬去,直中胯下。那人“哎呀”一聲,痛的只打哆嗦,雙手按住胯下,口裡說道:“高寶,你也,下手,太狠了。”
高寶!來人竟然認識自己!?他一個急轉身,向後轉去,只見那個蒙面人捂住自己的要害,一面嚷嚷,一面後退。
高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舉起右腳又向蒙面人踢去,又中胯下,蒙面人倒地打滾。都說“打師傅怕了傻師傅,傻師傅怕了卡師傅”,高寶就是卡師傅,武功不及別人,只有偷襲,狠下重手,於突襲中也能取勝。
蒙面人打懵了,高寶已經拾取地上銀劍,挾住蒙面人,向門外走去。待到蒙面人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門口。這時,蒙面人似乎醒悟過來了,左手向上一頂,再往後一推,反轉身鉗住高寶右手。
高寶哪是蒙面人的對手!?右手被緊緊鉗住,動彈不得,疼得高寶歪嘴裂牙,劍從手中墜落。蒙面人右腳一勾,一提,銀劍躍然在手。
蒙面人劍指高寶,說道:“高寶,我們,井水,不,不,不犯河水,為何幾次三,三,三番壞我好事?!”蒙面人說話非常困難。高寶道:“只要加害金枝,不管井水河水,幾次三番我都要管。”
蒙面人用劍一撥,高寶一個跌蹶差點倒地,蒙面人向裡猛衝,劍指依依。高寶飛奔過去,身子力挺,雙手一擋,蒙面人下手不得。
蒙面人非常氣惱,舉起銀劍,向高寶胸口直刺。
眼看就要刺深,身後一個喊聲響起:“住手!”蒙面人稍緩,隨即手挺劍出,刺進高寶胸腔,“啪”!一束火光從高寶胸腔噴出,高寶悶聲倒地。
蒙面人飛身進屋,直催依依床前。
身後一個飛影翻身跳躍,一支梨花劍直抵蒙面人。蒙面人驚道:“您——”飛影道:“我是雲遮星,還不束手就擒!”雲遮星手握梨花劍,擺了個守勢;蒙面人揮舞銀劍,一個“排山倒海”向前猛戳,快到雲遮星面前,急改招式,“餓狼撲虎”向雲遮星剁去。雲遮星棒劍一頂,“當啷”一聲,兩劍火花四濺。
雲遮星一驚!蒙面人撩開雲遮星,向前急催。
雲遮星從後扳身,拖住蒙面人,道:“那是皇上的金枝,不可造次!”蒙面人道:“我要的就是,她金,金枝的性命!”說著,向依依床奮力奔去,劍鋒直指依依頭顱。雲遮星忙從頭上抽出玉龍簪,急中生惡,向蒙面人後背恨恨戳去,蒙面人剜心大痛,嚎叫著,就地一滾,躍出窗外。
再看依依,安詳睡著,嬌容如初。
雲遮星看著依依愜意的睡姿,滿意的笑了。她思索著剛才人的身形和武功招式,心中不免生疑,自喃道:“此人會是誰呢?怎麽這樣眼熟?”高寶躺在地上,摸著胸口,道:“是長貴!”雲遮星一驚,趕忙扶起他,忙不迭的問道:“公子,你傷到哪裡了?”
趕緊解下高寶汗衫,一看,他胸前的錦囊穿了一個口子,“鐵券丹書”全然無損,以蒙面人的“五帝劍”功夫,就是一塊鋼也要戳一個窟窿。高寶受了一劍而安然無恙,一來是蒙面人沒有要取他性命之意,一劍刺去,看似猛烈,其實膚淺,沒有性命之虞;二來是有一娘神旨附身,沒有大礙。
雲遮星心裡一松,拉起皋寶,訝異道:“你怎麽知道剛剛的人是長貴?”高寶道:“白天有兩個蒙面人行刺依依,我聽到一個蒙面人對另一個道:‘長貴,趕快動手。’從形體上看,就是這兩個蒙面人,當時他們一個黑衣,一個綠衣,只是到了晚上看不分明。”他垂首尋思,皺眉道:“可是,另一個蒙面人是誰呢?”
雲遮星不假思索,答道:“是長富!”
雲遮星道:“開始第一個穿黑衣的蒙面人是長富, 後來又來了一個穿綠衣的,是長貴,他兩人調虎離山,把我引開;後來趁我與長富鬥打之際,長貴折回,來行刺依依。一定是長貴,錯不了,他是個結巴。”高寶道:“那他們為什麽要行刺依依?難道一定要置依依於死地嗎?”
高寶當然不明白兩個蒙面人為什麽對依依痛下殺手,而對雲遮星屢屢相讓。他想問個究竟,但見雲遮星陷入沉思,口中喃喃:“看來,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是禍躲不過,躲過不是禍!”
他當然更不明白“三皇槍”“五帝劍”是何等兵器?
其實,“三皇”乃伏羲、神農、軒轅;“五帝”乃少昊、顓頊、高辛、唐堯、虞舜。伏羲的八卦刀法,神農弓法和軒轅劍法水乳交融,合為“三皇槍”;太白拂塵,后羿神弓,麟狗棒和唐堯虞舜的青銅劍相得益彰,構成“五帝劍”。
這兩套神功是佗羅國宮廷的必殺之技,雲遮星是宮廷侍禦,認識“三皇槍”和“五帝劍”不足為奇。
他冥思苦想,不得其解,迷迷糊糊地進入了睡政府。第二天一早,高寶被隔壁一陣吵鬧聲驚醒。他和依依房只是板牆之隔,爭吵之聲聽的清清楚楚:
“雲星,我,要走,你,回宮,我不,連累。”這是依依的軟聲。“你說哪裡去了,我怎麽能夠撂下你不管。”這是雲遮星的破嗓音。“可是,我,連累,太多,不能,耽誤,你。”依依的懇求聲。
“不行,我不走,我不怕連累。我是您的仆人,哪有仆人丟下主人不管的?”雲遮星的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