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從人間養龍開始 第七章 被囚禁的女子

好在，晏臨淵終於鎖定了紅石掌教。

那艘巨型戰船之下，黑色法鏈吊著一名已經看不出面目的男人，剝掉皮膚抽掉筋，男人如一灘血泥毫無聲息，只有偶爾的抽搐顯示他還活著。

李鼎言禦風而立，站在男人身邊。

“紀掌教，將九龍秘寶交出來，我便立刻讓你解脫。”

聽到九龍秘寶，血泥蠕動起來，吐出一句微弱而憤怒的回復:“做夢……李鼎言，你這個亂殺無辜的劊子手，我……我會在地獄等著你！”

“再不交出來，紅石城全體殉葬，紀掌教忍心拉著十萬弟子陪你一起死嗎?”

“交不交都是死……老天有眼，絕不會讓你們這種殺人奪物的敗類得道成仙……一定會有人收拾你們的！”

“不識抬舉，屠城！”

東西並不在紅石掌教身上，李鼎言逼問無果，選擇了屠城尋物，隨即一道紫雷轟向那具血泥，姓紀的掌教瞬間灰飛煙滅。

原來李鼎言要找的東西叫九龍秘寶。

晏臨淵從未聽說過九龍秘寶，他保持著消業之術，繼續迴影溯源，回顧紀掌教的一生——

時間倒流，就在玄天宗攻來的半個時辰之前，紀掌教自總舵大殿匆匆走出，來到供奉歷代掌教、長老和忠烈的祠堂。

他在祠堂的某個角落按了幾下，虛空中軋軋現出一座法陣。

又是連串施術，法陣開了，紀掌教閃身而入，沿著一道幽長的石梯，疾步向下跑去。

難怪李鼎言沒有搜出什麽，這道石梯很長，一直深入到地底百丈，加上陣法與祠堂靈氣的雙重隔絕，地底與地上成了兩個世界。

石梯的盡頭，是一間陰暗的石窟，目之所及，不禁令晏臨淵心神一顫。

石窟中央竟然用鐵鏈鎖著一名女子！

女子坐在地上，雙腿戴著腳銬，雙臂纏著鐵鏈，鏈銬的一端釘在石壁中，還有部分垂到地面，使得女子可以小范圍的活動，卻無法離開此地。

石窟四壁插著數支長明火把，跳躍的火光映照出女子蒼白而小巧的下頜，她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一頭長發因終年不見陽光，已經變得雪白。

紀掌教從石窟的角落拿起一個水囊，擰開蓋子，走到女子身邊。

“小雪，喝水了。”

女子沒有回應。

紀掌教小心抬起她的下巴，把水囊放在她的唇邊。

女子睜開眼睛，冷冷說道:“殺了我吧。”

“小雪，你是我女兒，阿爹怎會殺你，快喝口水。”

“阿爹?你也配！”

女子轉過臉，再也不看紀掌教一眼。

紀掌教歎了口氣，強硬捏著女子的下巴，將水灌入。

女子也是倔強，拚命搖晃腦袋，頓時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紀掌教心疼地拍拍她的後背，等到她咳嗽平息，才將水囊放回角落，又走過來，愛戀地看著女子。

“小雪，等阿爹找到辦法，將九龍之氣從你身上移除掉，你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到時候阿爹會好好補償你，帶你走遍中州的每個地方。”

“呸！誰稀罕！”

“是阿爹對不起你。”

“紀章，你不是我阿爹！我恨你！”

“小雪，九龍現世，人間毀滅。你出生時便被九龍之氣附體，阿爹這樣做，也是為了黎民蒼生。”

女子聽到這句話，終於崩潰了，尖聲喊叫起來:“我不是！我不是什麽九龍之氣！我是你女兒！”

“阿爹一定會救你的，等著阿爹。”

紀掌教轉身出了石窟，佝僂著腰，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在他身後，女子的哭聲淒厲而絕望。

哭聲重重擊在晏臨淵心頭，他解開了玄天宗屠城的謎團，卻又增添了新的謎團，更讓他難受的是眼前這一幕，為了黎民百姓，父親把親生女兒囚禁在地底。

九龍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竟讓父女相殘。

時光繼續回溯，越過一幕幕無關緊要的片段，來到紀掌教喜得千金的那一天。

紅石城鑼鼓喧天，總舵人人歡聲笑語，皆在等著大小姐臨世。

掌教夫人有孕時，天降祥瑞，靈氣如雨，足足下了十天，之後紅石城的靈氣比以往增加了三成，原本卡在煉氣入門的不少弟子突飛猛進，掌教自己更是修至煉氣期大圓滿，即將築基。

“嗚哇~嗚哇~~”

產房傳來清脆有力的啼哭，紀掌教喜出望外，疾步跨入房中。

“辛苦夫人了！”

“你們先退下吧。”

卻見汗水涔涔的掌教夫人親自抱著孩兒，揮退一室的產婆與婢女。

“夫人這是?”

“師兄你來看。”

掌教夫人松開手臂，露出嬰兒雪白的肚皮，只見巴掌大的肚皮上竟然銘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飛龍，隨著嬰兒的呼吸，飛龍似乎活過來一般，遨遊天地，睥睨人間。

紀掌教臉色瞬間鐵青:“九龍印鑒?”

夫人哭了起來:“是我對不住師兄，我查看許久，這條龍印正是師尊所說的九龍印鑒。”

“家門不幸，竟然惹上妖孽，蒼天呐！”

紀掌教仰天長歎，夫人抽泣不止。

這時，產房外傳來各種報喜聲，幾位長老聽到嬰兒的啼哭，前來祝賀了。

“師兄，怎麽辦?”

“師妹！”

紀掌教換回了昔日的稱呼，毅然說道:“九龍現世，人間毀滅！師妹，我們修道之人，不可因一己之私導致生靈塗炭，孩兒不能留！”

“你想幹什麽?”

“我對外宣布這是個死嬰，先瞞過眾人，再慢慢處理。”

紀掌教拉過夫人的手，捂在孩兒的嘴上，等到哭聲不再，才走出產房，向紅石城宣告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自此之後，無人再見過這名女嬰，掌教夫人因此一病不起，幾年之後便仙逝了，掌教也在夫人故去的當年築基失敗，境界跌至煉氣中期。

說也奇怪，大小姐沒有活下來，紅石城的靈氣卻沒有隨之衰減，依然充沛而精純，直到掌教夫人仙逝的那一日，城中靈氣才突然下降，弟子們的修行再難提升。

自始至終，紅石城沒有誕生一個築基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