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肆門口處突然傳來了陣陣喧嘩聲,吳咎本來也打算離開了,便走到了瓦肆門口,打算看看熱鬧然後便離開。
“叫你們管事兒的人出來。”
“今日,爺幾個是來收租費的,佔用了我們天下會的地盤,在我們的地盤上掙了這麽多錢,你們長喜瓦肆若是不交些租費,那怎麽能說得過去。”
“就是,就是。”
“今日若是不交租費,你們這兒就別想太平了。”
三五個青皮打扮的漢子手執哨棒,將瓦肆大門完全堵了起來,一副不交錢就鬧事的模樣。
門口的動靜已經引起了瓦肆內一些觀眾的注意,開始頻頻轉頭看向這裡。
瓦肆門口的管事已經和這幾人交涉過了,可這些人油鹽不進,收不到現錢就是不離開,讓他們換個地方談談也不乾,怎麽看都像是來找茬的。
堵門的青皮一張口便獅子大張口要收他們一日5貫錢的租費,一日5貫錢可不是小數目,城內租一座好一點的宅子,一個月也用不到5貫錢。
門子管事自然是做不了主,他已經派人去通知瓦肆主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盡量安撫住這幾人,不要讓他們幾個鬧事,等待孟婆到了再處置。
青皮們吵鬧不休,一旁看熱鬧的人此時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天下會?你有聽過這個會社嗎?”
“沒有,真是大膽,敢叫天下會這麽個名兒,不怕被官府殺頭嗎?”
“估計是剛冒出來的,依鄙人看,要不了幾天這天下會便沒了。”
……
“名頭太囂張了,這名兒就不是小會社能頂起來的。”
“有道理,遲早玩完!”
聽到消息的孟豔林很快便趕了過來,她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身邊跟了好幾個手執刀槍的漢子,應該是從哪個耍刀槍的勾欄裡叫來幫場的。
不管這群手執刀槍的人有沒有真本事,他們的到來馬上便震懾住了幾個囂張跋扈的青皮,幾個拿刀的壯漢在人群中開了一條道,孟豔林隨後便款款走了過來。
別的不說,這大佬的氣場是讓這位瓦肆主拿捏了個十足。
“你們誰是做主的,出來與我說話。”孟豔林目光平視,語氣淡然,完全沒將幾個青皮放在眼裡。
看到場中突然出現了這麽一位大美人,人群中頓時躁動了起來,有知道的便向周圍的人介紹,這位便是長喜瓦肆的主家,來咱們定遠沒多長時間。
青皮中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長得也沒什麽特別,不過相比其他幾位看起來要成熟不少。
“孟瓦肆請了,鄙人是天下會的錄事,姓方。”方錄事按下了手下的躁動,上前對孟豔林行禮。
“原來是方錄事,可否給我一個面子,移步大堂再談?”
“好,孟瓦肆相請,鄙人豈能不應。”
方錄事將手下打發到瓦肆外面候著,他則跟著孟豔林幾人往會客大堂走去。
看著幾人向會客堂走去,現場沒戲看了,其他看熱鬧的人都散去了,不過,吳咎沒走,他對這個來鬧事的天下會起了興趣,打算在他們離開的時候跟上去看看。
不知道幾人在會客堂談了什麽,門子管事親自將方錄事送到了大門口,方錄事的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哀樂,一出來他便帶著人走了,吳咎趁機跟了上去。
吳咎跟了一路,這幾人走了沒多久便進了一家院子,院門口還有人把守,他猜測這裡便是天下會的堂口,知道地點後吳咎沒有多待,轉身便離開了。
時間到了晌午,吳咎帶著金寶和麻城在路邊吃完晝食(中飯),便帶著武器往天下會的堂口走去。
之前,吳咎便讓金寶出門打探了一番天下會的消息。
根據金寶打探到的消息,天下會是一個剛成立不到三個月的幫派,總共也就百來號人,會首叫什麽名字沒打聽到,不過據說以前是販私鹽的。
吳咎此去是打算收服天下會作為自己的勢力,單打獨鬥做事兒委實是不利索。
根據金寶打探到的消息,天下會除了人比他們多一點,其他的則不足為慮,吳咎打算擒賊先擒王,進門先將領頭的幾個殺了,他不信其他的嘍囉在老大死後還會拚命。
吳咎打著做買賣的名義來到了天下會的堂口,門口的看守通報後,便將吳咎幾人帶了進去。
天下會的門戶不大,進來後卻發現內裡佔地並不小,院子左右兩邊都設有練武場,有幫眾在習練武藝,不過以吳咎看來,練的很一般,最多也就是錘煉力氣罷了,再練下去也練不出什麽名堂。
穿過了人員多雜的前院,中院就平靜多了,應該是天下會的中層居住和聚會議事的地方。
帶路的門子將吳咎幾人帶到了會客廳,便告退了。
這會客廳也沒什麽人伺候,也沒人來招呼他們,吳咎也不著急,招呼金寶和麻城自己動手倒茶,一點都沒見外。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總算是有人想起了他們,吳咎一看來人,原來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方錄事。
方錄事很會來事兒,一見面就客套了起來:“真是抱歉了各位,幫內有一點事兒要處理,故而怠慢了幾位,實在是失禮了。”說完便向吳咎拱手一禮。
吳咎看出來了,他認出來了方錄事,不過方錄事卻沒注意到他,故而並不覺得吳咎眼熟,吳咎上前還禮,問道:“貴幫會首在嗎?我有一筆生意要與貴幫會首談一談。”
方錄事沒有順著吳咎的話題走,他對吳咎幾人的目的毫無了解,會首乃一幫之主,豈是隨便什麽人想見便能見的,他便打探起吳咎幾人的目的來。
吳咎實在不想和方錄事浪費時間,直言他有一筆價值上千兩銀子的生意, 問方錄事能不能做主,若是不能做主,那就快去將幫裡能做主的人喊來。
方錄事一聽吳咎說要談上千兩銀子的買賣,便立刻告罪一聲,到後院請示會首去了。
方錄事敲響了會首的房門,“會首,外面來了三個人,說是要與您談一筆上千銀子的生意,屬下不敢擅權,還請會首定奪。”
“哦,你且先去招呼,我一會兒便來。”
屋內一個渾身黝黑,面目凶惡的大漢對著外面吩咐了一聲,便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只聽他罵罵咧咧小聲念叨:“他娘的,老子玩個女人都不得空閑,你們若是拿不出上千兩來,我便將你們活埋了……”
穿好衣服後,便對床上瑟縮在床腳瑟瑟發抖的少女說道:“小美人,你不要著急,爺有事出去一會兒,等爺回來了再來疼愛你……”說完大漢便肆意放聲大笑出門去了。
床上的少女看到凶惡的大漢出門後,清美的臉上露出了劫後余生的表情,可很快她的臉便耷拉了下去,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她終究還是難逃厄運,絕望再次湧上了她的心頭,現在她只能祈求上蒼讓這個惡人回來得晚一些,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出門後,他對守門的幫眾吩咐了一聲,“看著裡邊,別讓她做什麽傻事,出了問題爺擰了你們的腦袋。”叮囑完下屬他便揚長而去,去的正是會客廳的方向。
“是!”能給會首守門的都是幫內的精銳,他們應了一聲便無其他動作。
幽靜的後院不時掠過幾聲鳥鳴,屋內隱隱能聽見女子壓抑的啜泣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