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始建於晉代,桃源山上修建桃源觀;東晉大詩人陶淵明寫下了千古傑作《桃花源詩並序》,他用浪漫主義的大手筆構造了一個沒有紛爭、沒有剝削、沒有壓迫、豐衣足食、怡然自樂的理想王國桃花源,使得桃花源聲名大起,桃源山、桃源觀、桃花山、桃川宮等名勝景物隨之聞名暇邇;桃源觀於隋末被兵所毀;進入唐朝,重建桃源觀,桃花源得到了很好的保護與開發;到宋時桃花源發展到鼎盛階段;在元代時再次毀於戰亂;明清以後又開始複興。
桃花源在歷史上就是中國古代道教聖地之一,有第三十五洞天、第四十六福地的美諡。歷代以來,孟浩然、李白、韓愈、蘇軾等大文豪都曾到過這裡並留下墨寶。
桃花源山川自然妙造,有三個明顯特征,以致成為內有避秦絕境,外有水網迷津的世外桃源。第一特征,山生絕境。主體為低丘地貌,因流水切割與衝積並盛,升降交替,形成山麓多條峽谷,以及峽谷之中狀如串珠的山間小盆地。盆地首尾山口狹隘,內中土地平曠,與世隔絕,堪稱絕境。第二特征,水造迷津。沅水桃源段凌津灘以下,河床開闊,河水略淺,不斷旁蝕堆積,形成多個江心洲,使沅水水面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出現延綿幾十公裡長的連環水網。陌生漁舟到此河段,往往難識水道,不知何來,不知所去,故忘路之遠近。第三特征,山回水複。群山被沅水及其支流環抱,水系往往繞山180°至360°。其間重巒迭嶂,山體地貌相差無幾,自然標志極不明顯,走到哪裡都似山重水複。
荊湖北路江陵府至桃花源400余裡路途。翌日傍晚,蘇軾和二餅才趕至桃源山下。兩人在山腳尋到一處農家借宿一晚,準備第二日凌晨登山去往桃源觀。
在我國五大宗教中(佛教、道教、伊斯蘭教、天主教、新教),道教是唯一發源於中國、由中國人創立的宗教,所以又被稱為本土宗教。道教對我國古代的政治、經濟和文化都發生過深刻的影響,是統治階級的三大精神支柱之一。
道家與道教是兩個既相互聯系又有區別的概念。習慣上有時也稱道教為道家、黃老。嚴格來說,二者不完全等同。“道家”是指先秦諸子百家中以老莊思想為代表的學派,或者指戰國秦漢之際盛行的黃老之學。他們在思想理論上都以“道”為最高范疇,主張尊道貴德,效法自然,以清淨無為法則治國修身和處理鬼神信仰,處理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因此被稱作道家。至於“道教”,則是一種宗教實體。顧名思義,“道教”的意思即“道”的教化或說教,或者說就是信奉“道”,通過精神形體的修煉而“成仙得道”的宗教。作為一種宗教實體,道教不僅有其獨特的經典教義、神仙信仰和儀式活動,而且還有其宗教傳承、教團組織、科戒制度、宗教活動場所。這樣的宗教社團,與早期道家學派顯然有所不同。
東漢至魏晉南北朝,是道教形成和確立的時期。東漢後期黃老之道形成實體,太平道、天師道等民間原始教團相繼成立。後經魏晉南北朝數百年的改造發展,道教的經典教義、修持方術、科戒儀范漸趨完備,新興道派滋生繁衍,並得到統治者的承認,演變為成熟的正統宗教。隋唐至北宋時期,由於統治階級的尊崇,道教極為興盛,社會影響極大,道教的哲學、養生術、符咒法、科儀規章也更為完善。晚唐北宋以後,道教內部出現一些新的變化,主要表現為儒釋道三教合一思想的出現和發展。
翌日凌晨,第一縷晨曦還未升起之時,蘇軾和二餅就已登頂桃源山至桃源觀外。
蘇軾盤膝坐於觀外大石之上,面朝東方,抬頭笑說:“二餅,你也一同打坐食氣吧,嘗試一下道家的修煉之法。”
二餅沒好氣地瞥了蘇軾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道家這一套沒有任何興趣。我修佛不修道。”
蘇軾收起了玩笑,微微正色道:“修道不修佛,易遭因果報。修佛不修道,難脫輪回道。兼收並蓄,未嘗不可。”
二餅嘴角浮笑,語氣更是睥睨天下:“輪回?如果沒有輪回還好。如果真有輪回,如果這狗屁輪回道敢讓八娘受苦不公,我必定會以一己之力將這輪回道大卸八塊。”
二餅的話語中雖然沒有狠戾,但蘇軾知道,蘇八娘紅顏薄命之事,恐怕二餅這輩子是無法徹底揭過了。
蘇軾當即轉移話題道:“二餅,以我目前對道家的理解,我把道家的修煉體系劃分為六大境界和十二小境。 六大境界分別為下境、中境、上境、聖境、神境、仙境。其中下境,亦稱下三境,分別為煉氣,築基,結丹;中境,亦稱中三境,分別為元嬰,化神,超凡;上境,亦稱上三境,分別為破虛,渡劫,洞天。再加上聖境、神境、仙境,一共十二小境。”
二餅顯然被蘇軾拋出的話題吸引了,饒有興致地討論道:“子瞻,你這個道家修煉體系的劃分有些意思。我雖然不修道,但對於道家修煉也略有耳聞。你說的這些境界劃分,我大概都能理解。唯獨對於超凡境的排序心存疑問。為何超凡排在中三境的最後一境?超凡不應該排在煉氣之前嗎?我的認知是但凡煉氣修士就已超凡。”
蘇軾胸有成竹地自信笑道:“二餅,凡人的凡沒有這麽簡單。凡字始見於商代甲骨文及商代金文,其古字形像矩形的盤子一類器具的象形,是槃(盤)的初文。也有人認為凡像船帆的形狀,是帆的初文。盤子聚容眾物,故凡有總括義。帆更是苦海爭渡的必備前提。所以超凡境,並不簡單,也絕非易事,我才將其排在中三境的最後一境。”
二餅點頭表示認同。兩人不再言語,默默等待晨曦的第一抹霞光。
當第一縷霞光露出地表時,如同七彩丹霞,蘇軾閉目盤膝打坐開始吞食初生的朝陽,內心一片祥和寧靜。
此時,就連二餅都未曾有絲毫察覺,蘇軾黃庭處的天硯異丹再次猛地震蕩一下,紫色的天硯異丹上竟然突兀朦現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紫金色的天硯異丹,和璧隋珠,顯得愈發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