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漢的明末變形記 一萬零一十五 快樂但痛著

華承耕看著生意紅火十分開心，可忽然增加了那麽多事情卻又讓他手忙腳亂。要記帳，要記下每個工人每天的產量，要算好每個人工錢，要算好每天的消耗，以及剩下的庫存。一會有工人來找他，我今天又多織了一些，大掌櫃的給我記上。一會有工人來找他，大掌櫃的，我那邊的棉花不多了，趕緊撥一些過來。雞毛蒜皮，無所不包，只見他兩腳像踩了風火輪，來來往往，一到晚上的時候直接癱倒在床上，是一動也不想動。

自家媳婦還不停地向他抱怨，憑啥不讓自己也去工廠?為什麽就讓老二家的去裡面管事?

煩死了！華承耕聽著聽著就呼嚕聲打起來，把謝雲芳氣得直咬牙。華承耕感覺耳朵一疼，“哎，你少使點勁！”

華承書也煩，各種後勤的事都來找他。一會吃，一會喝，一會有人請假說孩子生病，一會有人來問什麽時候發工錢?把他搞的也是頭暈腦漲，象散了架一樣。可是看著熱火朝天的生產，又感覺累點就累點吧，掙錢的感覺真好。

牛春花也不淡定，這群女人事更多。今天這個與那個不對付，明天那倆又鬧矛盾。尤其是加班的時間長了後，為了計算有沒有多織一匹布的產量，總是要嘰嘰歪歪爭個不停。嗓子都吼啞了，但是沒用。這群欠收拾的小妖精。還有那個王二菊，老是你公公怎麽發明的機器?你公公怎麽還會算數呢?你公公怎麽知道那麽多故事?她是想幹什麽?不禁想起了那個謠言，這讓她警惕起來。這貨不會是想當她婆婆吧?

那群女工也煩，錢是掙到了，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確實讓人開心。華繼明為了鼓舞土氣，先發了半個月的，讓這群年輕人開心了好幾天。可是天天這強度快讓她們吃不消了。以前在家的時候，想乾多少，就乾多少，主打一個自由。現在可好，每天的任務完不成，那是要扣錢的。天天就像上緊的發條，一點也不敢耽擱。就連上個廁所，時間長了，牛春花那個大嗓門又會在外面喊，“王二菊，你她娘的掉屎坑裡了?”

男工們也煩，怎麽老是小玨過來?小梅呢?小玨這個孩子也知道偷懶了，還讓石頭給他們講故事，那小孩子懂個屁，講的不好聽。就算讓石頭講故事，小梅怎麽不跟著來呢?更讓他們上火的是，一會大掌櫃的讓他們做這個，一會二掌櫃的要他們做那個，你們兄弟能不能商量好了?到底想讓我們幹什麽?

華繼明同樣也不輕松。前的時候都是跟著經理乾活，自己什麽時候安排過這麽複雜的事?天天聽著華承耕兄弟倆匯報、抱怨，還告訴牛春花要多些耐心，別讓女工中間矛盾太多，還要安排男工人的培訓，還要盤算一下未來發展，天天還擔心別來什麽意外。

累了，真累了！華繼明感覺比前世加班還要讓人崩潰。只要他沒想明白，整個系統就會全部停下來。就像一群羊一樣，等著領頭的往哪裡走。

這可怎麽辦?就這幾十人就快玩不轉了。真不知道有些穿越的人，是怎麽指揮那成千上萬的手下的。

華繼明也是走的腳底板子快磨破了，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小梅給父親端來一碗熱水。

“大大，以後我不想去給男工唱曲了。”

“怎麽了?”

華繼明為了增加男工的積極性，一直在想辦法讓他們找些樂子。休息的時候，讓小玨去講三國、講西遊記，還讓小梅把那什麽《梅花三弄》等現代歌曲唱給這群人聽。

這群年輕漢子們想什麽，他哪能不知道?

十六七的女孩子，雖然沒有發育完全，但也是要條有條，要盤有盤。美人計用的好，那也是生產力！

“一個個眼睛像長了鉤子，哈拉子都快流出來了，討厭！”

“怎麽一個也沒有入你的眼?”華繼明知道小梅的心思，“我看都不錯。哪天你拋個繡球，誰能搶到，就把你嫁給誰。”

“大大！”小梅搶過碗就走，“不給你喝了。”

華繼明看小姑娘害羞了，得意地哈哈大笑。可不知怎麽的，忽然想起王二菊來。

娘的，咱也動心思了嗎?

確實，雖然身體四十多了，但那心還是三十多啊！那小寡婦的身段還有面貌，有時候的確有些想法。

但手頭的事情實在太多，有想法也是一閃而過。開玩笑，這才剛起步，路還遠著呢。

得趕緊想想辦法，現在這個樣子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等大家都撐不住的時候，早晚要玩完。

這幾天華繼明沒有再去管工廠的事，完全放手讓兄弟倆先去管著。自己躺在屋裡頭琢磨到底要怎麽辦。

他習慣在紙上寫寫畫畫，可看著手中的毛筆，實在是駕馭不了。要是有支圓珠筆那就美了，就算鉛筆也行啊。

但沒有材料，他也搞不出來。對了，要不要先做個能寫字的硬筆呢?

他想起那個在家做赤腳醫生的爺爺，小時候見爺爺用過那種簡單的硬筆，就是在墨水裡蘸一下，能寫好多字，快沒墨水的時候就再蘸一下。

這個可以有！

說乾就乾，他畫了一張紙，找到王鐵匠。

“就是這個樣，一塊小鐵片，截成個五邊形，只是這一角長一些、尖一些，這個尖的角對著的邊窄一點，中間鑿個小孔，從小孔到尖這裡再搞出一條縫。”華繼明說著自己的想法，看著王鐵匠的眼睛，“這樣蘸著墨水就可以寫字。”

“我試試看。”王鐵匠也不知道東家說的行不行，只能先試試，“鐵片比較軟，是不是用鋼?”

“你先用鐵片試試，不行就用鋼。”

“好！”王鐵匠拿著圖紙邊琢磨邊走了。

華繼明還是只能拿著毛筆先用著，現在這麽一堆事，到底怎麽才能安排的有條不紊呢?

他把這些天自己做的事全部列出來，一件件的進行歸類！

生產、銷售、技術、招聘與培訓、記帳、采購與後勤、謀劃、檢查、鼓舞土氣、護衛與安全，華繼明漸漸地理清了現在所做的每件事，然後把這些事歸為這幾類。

然後又把每一類事情，都是哪些人在做也列了出來。看來，是到了設計組織機構的時候了。

華繼明對這小小的工廠進行改造，是從明確分工開始的。

生產就由承耕來管，同時管著記帳，牛春花還是負責女工那一塊。

承書主管采購與後勤、檢查、護衛與安全。當然現在護衛的人員還沒有，但應該盡快做起來。要不然，他們現在就是一群沒有牧羊犬看管的羊群，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狼咬一口。

自己則把技術、招聘與培訓、謀劃管起來，再讓小玨幫忙。技術那一塊，看李木匠和王鐵匠配合著。

銷售先由承書管著，等承鄉從南方回來，就由他負責布匹的售賣。

鼓舞土氣嘛，就讓小梅來做。成立個工會，發發福利。就算不發福利，那群狼一樣的漢子，看見小梅後就一個個乾勁十足。

別說，整個一家族企業，十分純正。先不管了，就先這樣安排吧。能不能行，試試再說。

只見華繼明的屋裡一片糟亂，那亂寫亂畫的紙，一張張的丟的到處都是。最後的精華，就在他手上的幾張詳細分工的表格。

華繼明知道現在的廠子撐不起折騰，就先把這幾個叫來挨個談話，把自己的想法都對他們說了。還強調了幾個原則。

一是每人隻管自己范圍的事，越界的事情不能做。你管生產的就不要去管采購的事，管技術研發的就不摻和培訓的事。不要對

二是定期開會討論。暫定五天一次吧。遇到什麽問題，到會上討論，一起商量解決。尤其是需要協調的事情，如生產與技術研發之間，就要經常通氣。生產有什麽需求要及時在會上與負責技術開發的交流。還有生產與采購、銷售更需要及時溝通，保證原材料的庫存，還要考慮產品的庫存。

三是不越級管理的原則。既不讓工人越級匯報，也不允許上級越級管理。當然，現在工廠還簡單，不存在那麽多層級的事情。但作為一項原則先定下來。華繼明還比較有信心，這規模早晚要擴大。

於是，就有了生產部、銷售部、後勤部、管事部、工會幾個機構，華承耕生產部掌櫃，華承鄉銷售部掌櫃，華承書後勤部掌櫃，華繼明總掌櫃兼著管事部掌櫃，小梅工會會長。

生產部又按照去籽、紡紗、織布三個環節，各選出一個工頭，牛根寶、韋傻子、周大傑分別被工人推選為去籽、紡紗、織布的工頭，女工那邊，王二菊被推選為工頭，雖然牛春花十分不願意，但女工們都推選王二菊，公公也比較滿意，也就沒有辦法，捏著鼻子認了。

王二菊自然十分開心，十分熱情地向東家表忠心。華繼明非常讚賞地給個眼神。

狗男女！牛春花心裡嘀咕。

管事部那裡，又由王鐵匠和李木匠分別擔任工頭。其他事情則由小玨幫著華繼明一起管起來。

華承書那裡就沒有再細分，一切事情都先由他自己負責。不過也要注意觀察，有哪些能乾的工人，到時候就派到他手下。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在華繼明的改動下，整個系統運轉的更順暢了。工人們感覺方便了好多，原來的混亂好像少了不少。華承耕和華承書也感覺輕松了很多。

成立護衛隊的事情也提上日程。不過還是先算帳。看現有的收入能不能撐起來。

結果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錢是掙了一些，但招人看護卻成本有些大。不劃算！

這怎麽辦?

孫千戶看著成了掌櫃的華繼明，還有面前的三十兩銀子。腳下還有送來幾百匹布。

“現在要叫華掌櫃了?”孫千戶笑呵呵地問著。

“哪裡哪裡！”華繼明搖搖頭，“孫千戶別笑話我。”

“華掌櫃有什麽想法?”

“想請孫千戶派幾個人幫忙照看一下工坊。怕有人看著眼紅，去搶了我家布匹。”華繼明說站自己的打算，“三十兩一個月，孝敬您的。十五個人，吃住我來管著。需要懂陣法的，最好是見過血的。”

“原先那五個人給你派過去，讓肖四郎再挑一個小旗的兵帶過去，一共十六個人，我給上面說一下，申請在華家埠成立一個巡檢司，你看怎麽樣?”孫千戶考慮了一下，把安排給華繼明講了一下。

“還不快謝謝孫千戶?”一旁的楊禦前趕緊崔促著自己的妹胥。

“謝過孫千戶！”華繼明趕忙拱手致謝，“回頭再向您表達謝意。”孫千戶這麽貼心，當然要把銀子送到們。

於一隊士兵駐進華家埠。不久，華家埠巡檢司的牌子就掛了起來。營房，操場，自然由華繼明來負責建設了。

不久，華氏商行的男工發現自己又多了一項任務。每隔上十天，就會抽出半天，由巡檢司的這群士兵負責訓練他們，武器的使用，基本的陣法， 捆人的繩索。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與那群官兵相比，他們還增加了站立的項目，雖然不累，卻也實在無聊。就是不有亂動，一動，一棍子就抽到身上。這是由東家親自訓練的，那些士兵看了隻想笑。

“東家，你看這是你要的東西嗎?”王鐵匠和李木匠一起來找華繼明了。

“拿來我看看！”華繼明從王鐵匠手中接過東西。李木匠還貼心地研起墨來。

一個鋼片磨的鋥亮，早間一條細細的縫，細細地筆尖到頭上，還粗了一點。鋼處鑲在一根細細地木棒上，鋼片裹住的地方，從木棒上掏出幾個細小的溝槽。華繼明蘸了蘸墨水，試著在紙上劃了一道，不是太順滑，但也了勝於無了，一連寫了一行字，墨水還有。華繼明又蘸了一下，又寫了一行字。

“成了！”華繼明開心地說到，“玉和兄，這全靠你了啊！做了件大事。”

“還有澤府老弟！”王鐵匠倒是領貪功，“這小木棒是李老弟花了心思。”

“好好好！你們看，這有人買嗎?”

“我看行！很方便！”李木匠讚同地說，“我們做工的時候，也用的著。”

“那就多生產一些！哪天到沂州賣賣試試。”華繼明對著兩位技術能手說到，“兩位也多用用，看哪些地方能改的，抓緊時間改。要給你們發獎勵！”

“都是東家的主意！”王鐵匠與李木匠是打心底裡佩服，這東家的腦袋是怎麽長的?怎麽有那麽多奇思妙想?隨便一個主意，就是一樁大生意。

華繼明開心極了，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