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下人調教得挺不錯的,手腳勤快不惹事,眼明手快還嘴甜。
弄得這兩輩子沒當過老板的胡惟庸心情一好,時不時的就弄點賞錢什麽的。
最關鍵的是,因為胡惟庸這人對美食的嗜好,所以廚房裡時不時的就會準備一大堆的食材。
而胡惟庸可不是那種老板天天山珍海味,員工餐餐吃糠咽菜的周扒皮。
時不時的,他就會隨手拿出一些吃不完的食材分給下人們帶回家去。
東西不多,數量也不定,但這些東西比賞銀還讓人滿意。
畢竟,能從前丞相、翰林學士胡惟庸胡府裡當差,還帶著吃食返家,這不得吹一波?
就因為這些事兒,好些個下人家裡都快被媒婆踩破門檻了。
下人們用心,姬妾們也沒讓胡惟庸多費心。
春妮兒、娜娜、秋月三人都是經過皇宮培訓過的,固然心眼什麽的都有,小手段更是不缺。
但是她們可太懂大戶人家的規矩了。
畢竟,她們可是從大明最大的一戶人家府上出來的。
而之前那些名字都容易搞混的姬妾,雖說規矩什麽的,學得沒新來的姐妹們好,畢竟出身有差距。
但她們都是一些被賣入戲班或者青樓,從小培養出來專門伺候人的“專業人士”。
別的不說,伺候人的本事、揣摩人心的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強。
這兩批人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手段,雖在爭寵,但卻沒鬧出什麽么蛾子,反倒是讓胡惟庸這一天天的過得是十分愜意啊。
而最讓胡惟庸開心的,還是經過他的照料,那一小片田地裡的土豆長勢很好。
也不知道是胡惟庸那半吊子的種植技術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還是系統那句簡簡單單的“宿主親自種植打理產量翻倍”在起作用。
反正如今這塊小天地,一片欣欣向榮的模樣。
每天看一眼這田地,胡惟庸都感覺美滋滋的。
自己的保命符,穩了啊!
可就在胡惟庸小日子過得正美的時候,胡義卻一臉憂心忡忡的跑了過來,湊到胡惟庸耳旁小聲道:
“老爺,應天府府尹派人來府上了。”
胡惟庸有些莫名其妙,轉頭看向胡義道:“應天府尹?梁甫?”
“那老家夥不是一身傲骨,兩袖清風嘛,怎麽派人來我府上了?”
胡惟庸固然足不出戶,但因為有前身的記憶和上輩子了解的歷史知識在,所以對於朝中的一些重臣,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位應天府尹梁甫,就是個洪武朝難得的“異類”。
因為他居然能把本就不多的俸祿全拿出來賑濟災民,扶幼濟困。
他上任應天府尹的時候,就兩頭驢隨著上任。
而等他離任的時候,仍舊只有兩頭驢。
上輩子胡惟庸也是機緣巧合才知道這麽個人的。
只是,這種人怎麽會主動找上自己呢?
不曾想,胡義聽到胡惟庸的問話以後,直接給了他一個晴天霹靂。
“咱府上大少爺,醉酒後駕車縱馬在鬧市橫衝直撞,撞傷了不少百姓,所以梁大人請老爺過府一敘。”
“消息是剛剛應天府通判送來的,應該不是假的。”
“老爺,此事,只能您出馬了啊!”
聽完胡義這番話,胡惟庸臉都綠了。
淦!
該死的,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自己千辛萬苦低調度日,恨不得就這麽關上府門,事事不理的過自己的小日子,為的就是保下自己的狗命。
結果他這裡沒出問題,卻被這麽個坑爹玩意兒給拖下水了?
梁甫這位應天府尹的意思其實很簡單。
胡府大公子胡仁彬如今雖然是在應天府的大牢裡,但看在胡惟庸的面子上還未處置。
可國法早有規定,胡仁彬是不可能全須全尾從牢裡出來的。
梁甫也不是這種貪贓枉法的人。
他不過是秉承著官場上的規矩,派人告知一聲。
剩下的,全看胡惟庸自己。
若是胡惟庸你本事大的話,那麽大可去求陛下直接特赦,或者擺平了一應受傷的百姓後,再打點一下刑部、大理寺,也不是不能輕判。
但若想著應天府就這麽放過?
那怕是不可能咯!
能安排人來知會一聲,這已經是這位府尹大人最給面子的作法了。
胡惟庸這會兒真是氣得牙根都在癢癢啊。
好氣啊!
不過,他這會兒也在琢磨,自己怎麽就忘記了還有個兒子來著?
他努力在腦海之中回憶了片刻以後,終於想起來了。
嗯,前身確實有個兒子,還是獨子來著。
但是吧,這小癟犢子也不是啥好玩意兒。
或者說,小胡玩的就是個叛逆。
當初還在府上過日子的小胡,熬不住前身的嚴厲管教,一氣之下乾脆搬出去住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天高任鳥飛,徹底的放飛自我。
而前身對這兒子,怕也是徹底失望了,乾脆就懶得搭理。
也正因為如此,胡惟庸哪怕來這方世界有段時間了,卻根本沒見過這麽個“孽畜”。
正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之前一點動靜沒有,頭一回聽到動靜,對方居然就送了他這麽個大驚喜!
再仔細一想,歷史上貌似胡惟庸的兒子也是喝醉酒以後醉駕,最終從車上摔下來噶了。
甚至好像連名字都沒能正兒八經的留下來。
畢竟既不是什麽神童,也沒乾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兒,甚至連個功名都沒有。
要不是有個叫胡惟庸的爹,他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不上台面的紈絝子弟罷了。
哪裡有記著他名字的機會。
可歷史只是歷史。
歷史上的一行字,落在人身上,那可就是一座山了。
對於胡惟庸來說,眼下不管是不行了。
那兒子,他沒啥感情,一介逆子而已,甚至連前身對其也是失望不已。
但你個逆子自己死沒關系,別把老子給拉上啊。
想了想後,胡惟庸長歎一聲道:“胡義,伺候老爺更衣!”
“這應天府,看來必須得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