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凡人如我，亦有妄想 第41章 演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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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芒宫。

芙宁娜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不时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边的申鹤目光跟着芙宁娜的身影来回晃动，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

这么长时间朝夕相处，申鹤也大抵有些明白芙宁娜这话并非真的询问自己，只是发泄心中的情绪而已。

“咯吱！”

一声轻响，布繁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神色忐忑不安的芙宁娜，她冲了上来，一把抢走布繁手上的文书。

“哗啦！”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芙宁娜诧异抬头问道，“具体情况呢？”

布繁耸耸肩，“我刚才去打听了，白淞镇被海水淹没，刺玫会和特巡队已经派人过去了，具体情况正在清点之中，还需要时间。”

“怎么这样？”芙宁娜喃喃道。

看见芙宁娜的神情，布繁转身关上房门，“不用担心，虽然具体情况还没有统计出来，但人员伤亡并不严重，只是财物损失而已。”

芙宁娜怀疑的抬起头，“怎么可能，白淞镇是刺玫会的总部所在，我虽然不怎么关注这些事，但人数想来不少。”

“那你是理解错了。”布繁解释道，“白淞镇之所以是刺玫会的总部，只是因为当初的卡雷斯先生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作为总部，换言之，他是为了避嫌。

“可自从少女失踪案之后，卡雷斯的嫌疑被洗刷，刺玫会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不久前，娜维娅已经将大部分人手尽数转移到枫丹各个地方，再次开展工作，仍旧留在白淞镇的只有一些念旧的老人和自愿留在那里的刺玫会成员。

“数日前，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海底的异动，早就搬出了白淞镇。”

“真的？”芙宁娜颇为惊喜的抬起头，“也就是没有人员伤亡？”

“好像并没有，之所以具体情况没有统计出来，只是因为在安置人口、安抚民心，留在白淞镇的只有一些刺玫会的货物，并不着急统计。”

“呼！原来如此。”芙宁娜长舒口气，目光扫过两人，又趾高气昂道，“身为众水之神，我早就已经预测到了这一点。”

你是真觉得瞒得住人？

布繁心中无力吐槽，时至今日，他对自己起初的想法有了不同的看法。

他原本以为芙宁娜能够瞒过克洛琳德和那维莱特，是因为她的演技高超，在以前的护卫生涯中，芙宁娜也的确毫无痕迹，但他现在怀疑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芙宁娜的自我催眠以及滤镜效果，也可以称为惯性思维，还有就是紧迫性。

芙宁娜她是真的在内心深处将自己当做水神，所以她的行动充满了自然与协调，即使她的作为与神明不符，但也让人看不出痕迹，不得不说，芙宁娜在这种情况没有产生人格分裂，已经算得上她内心强大。

另一方面，五百年来，芙宁娜的这位水神的行为一直都是显得的夸张又充满戏剧性，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在枫丹人眼中落下一个相对固定的人设。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芙宁娜偶尔做出一些违反常理的事情，他们也很难怀疑，克洛琳德和那维莱特大抵也是这种情况。

不过枫丹的预言越发临近，这让那维莱特和克洛琳德变得敏感，对一切都产生怀疑，作为经常和芙宁娜接触的人，他们也就顺其自然的怀疑起芙宁娜，毕竟抛开滤镜效果，芙宁娜的很多行为也称不上高明，也符合她傻芙的人设。

对于这一点，就连一向直球的申鹤也有些明白过来，更别说早已经知道内情的布繁了。

布繁低下头，毫无诚意的给眼前的水神行了一礼，“水神大人，因为预言的缘故，枫丹人心本就不稳，如今白淞镇受灾，更是火上添油，刺玫会和特巡队正在安抚民心，这个时候，还需要您出面。”

“咳咳！”芙宁娜高傲的昂起头，轻轻整理一下非常整齐的领口，从一边拿起她那标志性的手杖，高声道，“护卫，前面带路。”

布繁笑了笑，转身推开房门，躬身弯腰，“请！”

芙宁娜需要正式出行，身边的护卫当然不会只有布繁和申鹤两人，还需要带上她的护卫队，他们都是特意从特巡队和逐影庭特意选出来的高手。

布繁和申鹤定位，都是偏向贴身护卫这种，是私下聘请的护卫，不属于枫丹的编制之中，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和礼仪，但在正式场合中，他们反而不方便露面，更多的还需要带上经过正规训练的护卫队。

几人一共来到沫芒宫，经过那维莱特同意之后，便一同来到护卫驻地，将芙宁娜交给从梅洛彼得堡回来的克洛琳德之后，布繁带着申鹤离开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们相对自由。

离开沫芒宫，看着街上到处都在谈论白淞镇水灾的居民，申鹤皱起眉，“芙宁娜这段时间一直非常不安。”

“因为责任与恐惧，这种相互矛盾心情在侵蚀她的内心。”布繁轻声解释道。

芙宁娜其实知道的情况非常少，她只是和芙卡洛斯定下了约定，假扮水神，其它的一切基本都不知情，也无能为力。

芙卡洛斯告诉她，一切都将在异常盛大的审判中落幕，芙宁娜不会缺席每一场审判，就是因为她渴望等到落幕的那一天，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场审判的被指控人是她自己。

最初的时候，她还能保持冷静，可随着预言时间的临近，枫丹的预言披露越多，芙宁娜了解的越多，她便越发清楚一旦预言发生，枫丹将会面临什么，重大的恐惧感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她在渴望述说与释放，但内心的责任感又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这种压力很多时候可比生死更难让人做出选择。

他转身看向申鹤，“就像你当初面对你父亲一样，你既无法割舍亲情置之不管，又无法释怀重新接纳他，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的心情也许和你当初的心情是一样的。”

申鹤一怔，她停下脚步，看向四周逐渐因为水神出现而聚集起来的人群。

“水神大人要对白淞镇一事进行演讲！”有人从申鹤旁边飞驰而过，一脸兴奋的大声叫喊道。

“真的吗？太好了。”

“水神大人在哪里？”

“有水神大人出面，看来我们安全了。”

“……”

渐渐地，街道上逐渐汇聚了大量的居民，他们兴致勃勃的加入讨论之中，时不时看向沫芒宫方向，眼神中充满期待，在枫丹，水神芙宁娜不单单是神明，也是明星，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去沫芒宫！”

人越来越多，没多久，沫芒宫前已经围满了翘首以待的人们。

他们已经积攒了太多的压力，枫丹的预言已经到了无法遮掩的地步，人民迫切的需要一个肯定的回应，芙宁娜的出面便是最好的回答。

布繁看着四周神情激动的人们，挡在申鹤面前，去拉她的手，“我们去外面逛逛，来了枫丹这么久，还没有好好逛过。”

申鹤沉默的看着四周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的担忧、惊恐逐渐被期待、安静所取代，申鹤的眼中闪过茫然，仿佛回到了村子里，四周的人群也变成了记忆中熟悉的面孔。

当初，那些人就是保持着这幅样子将她送上了祭坛。

“申鹤！申鹤？”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不断的呼喊自己的名字，申鹤迷茫的抬起头，目光怔怔的落在布繁脸上，她低下头看向拉着自己的手，紧紧的反手抓住。

“怎么了？”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布繁走到申鹤身前，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平她的白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申鹤将脑袋搭在布繁肩上，“我们回去吧，我也想听芙宁娜的演讲。”

布繁一愣，双手扶着申鹤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眼，沉吟片刻，他笑了笑，“好！”

说完，他拉着申鹤找准方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如今的人群已经聚集不少，再去拥挤毫无意义，不如找一个适合的建筑物，站在高处更好，毕竟以他们的眼力和听力，就算离远一些也没有差别。

找到一处适合的钟楼，两人慢慢顺着螺旋楼梯拾阶而上，行走间，申鹤开口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布繁的脚步不停，只是笑道，“看你样子也是，怎么，有认同感了，觉得芙宁娜应该很难受？”

申鹤任由布繁拉着，她轻轻‘嗯’了一声，昂着头盯着布繁，柔声道，“幸好有你！”

“我其实只是带你走了一遭而已！”布繁放慢脚步，落后几个阶梯，和申鹤并肩而上，“做出选择的终究是你。”

“已经够了。”申鹤抬头看向楼顶的天空，微微侧头目视布繁的侧脸，久久不语。

布繁停下脚步，摸了自己的脸颊，笑着打趣道，“怎么？觉得我很好？”

申鹤眼角弯曲，她撇过头，紧紧的拽着布繁的手继续走上钟楼，“嗯，我很高兴。”

布繁笑了笑，顺从的跟着申鹤，并没有说话，这种时候说话，其实挺煞风景的。

不一会，两人踏上狭小的楼梯口，来到了钟楼顶上，顿感视野一片开阔，不远处的沫芒宫近在眼下。

沫芒宫前已经围满了枫丹民众，只空出一座高台，一些特巡队的成员正在疏导民众，布繁甚至看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正抬头打量四周。

他站在护栏前，对着下面的几人挥挥手。

申鹤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突然开口问道，“你能不能帮帮芙宁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