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下,白色羅襪、肚兜,抹胸,嫁衣散落一地。床榻上,紅色喜被裹成一團,兩具年輕的軀體,緊緊縮在其中。
二人面容恬靜,就這般香甜的睡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侯玉珠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丈夫的側臉,不自覺俯下身子,對準左夢庚的胸口小啄一口,心中充滿了幸福。
緊接著,
她輕輕地往裡邊努了努腦袋,仿佛要將身體融入左夢庚的身體。被中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與灼熱溫度,登時讓她一陣癡迷,臉頰上的潮紅更甚。
這就是她的丈夫,以後她隻屬於他一人。
感受著丈夫的溫度與溫柔,侯玉珠不免嘴角微揚,幸福笑容。
左夢庚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然後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正巧撞見嬌妻傻笑。
“夫君。”二人四目相對,侯玉珠俏臉紅著臉喊道。
“娘子,你好美,身上也好香。”瞥了眼千嬌百媚的嬌妻,左夢庚一把勾住她的脖頸,在其脖頸處重重嗅了一大口。
丈夫突然的親密舉動,登時讓她面容一變,大力抵住左夢庚的嘴唇,赧然道:“別...夫君咱們該起了,要不然婆婆該罵我不動禮法。”
左夢庚往她雪頸處蹭了蹭,嘟囔道:“我不管,你剛才還撩撥我呢,別以為我睡著了沒感覺,我都清醒著呢。”
說著,一雙大手也跟著變得不安分起來。
侯玉珠不知所措,宛如一隻受驚的小貓咪,微微顫抖。一對清澈的眼眸中有濕氣醞釀,浸潤修長睫毛。
“別...別哭,夫君和你開玩笑呢,都是我的錯,你別哭...”左夢庚一下慌了神,連忙將嬌妻扶起,寬慰道。
侯玉珠伸手玉手抹了把眼角,揚起脖頸倔強道:“誰誰...哭了,我可沒哭,我只是沙子進了眼睛,夫君可別小瞧人。”
說著,一把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哎喲。”
霎時間,隻覺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就要往後跌倒。
左夢庚急忙站起身子,打身後將其扶住,柔聲道:“沒事吧,要不你再多休息休息?”
侯玉珠腮幫子鼓鼓,撅著小嘴說道:“還不是夫君昨夜乾的好事,還讓我做出那些個丟人的事情來。”
一想起昨夜的旖旎,侯玉珠身軀不由得微微發燙。
丈夫竟然喜歡女子的腳,實在是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左夢庚訕訕一笑,撓著腦袋岔開話題:“還是快些起了吧,別到時候耽擱了你的事情,你反倒又來責怪我。”
“枝丫...”
喊聲一落,大門“蹭”一下打開,翠兒探入半個腦袋,紅著臉說:“姑爺,小姐,夫人說讓你們悠著點。”
侯玉珠臉頰爬上紅霞,低垂眼簾,糯糯回道:“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去。”
說完,她迅速穿上衣服,指著左夢庚說道:“你...你轉過去。”
左夢庚無奈,隻得偏過頭去。
侯玉珠瞥了眼丈夫,確定沒有偷看,一把掀開被子,拿出剪刀,麻溜地將床單上的一抹梅花剪裁下來,放入自己的懷中。
“好了,咱們走吧。”
做完這一切,侯玉珠長松口氣,挽住丈夫的胳膊就往外出走。與公公婆婆敬過茶水後,她便正式成了左家的一員。
此後二十來天,小夫妻二人過著沒羞沒臊的日子。
直至過了新年,兵部的告身也發放下來,左夢庚方才戀戀不舍地聚齊部眾。
大營內,左夢庚端坐主位,趙虎與郝搖旗等人分立兩側。
“諸位兄弟,年也過完了,賞賜也領了,現在咱們就痛痛快快的前往湖廣赴任,到時候諸位個個都是百戶總旗。”掃了一圈,左夢庚眉目一挑,笑著開口說道。
瘋驢子接過話茬:“將軍去那我們就去哪,什麽當不當官的算個卵子事,我瘋驢子這命日後就賣給將軍了。”
左夢庚笑著擺擺手:“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好生留著與你婆姨過日子吧。”
“聽說,你婆姨最近還懷上了?”
聞言,眾人皆是向他投去目光。
瘋驢子撓了撓腦袋,憨笑著說道:“也不知怎地,前些日子日子老喜歡吃酸的東西,找了個大夫一看,就有了。”
郭老四滿是羨慕地說:“酸兒辣女,你這小子這一胎指定生個小子,沒想到你這小子娶了個二手婆姨,還有這好命。”
聽得郭老四的話語,瘋驢子眼前一亮,拽住他喋喋不休地叨擾起來。
什麽封建迷信。
左夢庚不以為意,轉身看向趙虎。
眼圈發黑,連帶著面容都憔悴了不少。
你小子,倒是悠著點啊。
“看什麽看?你也沒比我好到那去。”思忖間,趙虎張大嘴巴,沉聲喝道。
左夢庚臉色微紅,借機岔開話題:“兩日後咱們就出發,等到了湖廣,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你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必定能夠大乾一場。”
趙虎依舊不解道:“為什麽要去湖廣?咱們回老家臨清不是挺好的嗎?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湖廣遠離中樞,我等去了哪裡,豈不是相當於自斷一臂。”
左夢庚不好解釋,也解釋不了。
“你以後會明白的。”
...
崇禎八年,正月初五。
冬日的北京城,街道被一層薄薄的白雪覆蓋。
寒冷的空氣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一隊接近千人的隊伍緩緩行進,留下一串串細碎的腳印。早起的小攤販們,支起鐵鍋,大聲吆喝。
一陣陣熱氣伴隨著香味, 盈滿整座城市。
隊列最前,左夢庚騎著大馬,目光堅定地往前走去。此去湖廣縱然有千難萬阻,也要闖出個名堂。
車隊行進下,隊列緩慢行駛出了北京城。
待最後一人出了北京城,左夢庚回頭一瞥,高大的北京城漸漸隱沒在風雪之中。
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到了那時候,我要做你的主人。
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左夢庚偏過頭,頭也不回地往前奔去。
大雪彌漫下,左夢庚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
左府。
早起的柳韻望著冷清的院落,不免升起一股悲戚。
兒子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兒子走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像是永遠的失去了兒子一般。
“夫人,外邊天冷,你還是快進來吧。”忽然,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她偏頭看去。
丈夫正披著單衣,側靠在門邊。
柳韻皺著眉說:“兒子都走了,整個府邸都冷清得很,真沒意思。”
左良玉笑道:“那小子走了,你不是還有我呢嗎?咱們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說著,他邁步行至妻子身邊,在她的驚呼聲中,順著她的腿彎將其攔腰抱起。
覺察到丈夫熾熱目光,柳韻俏臉一紅,輕撩額前青絲,低聲啐道:“真是老不羞,都一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小年輕呢。”
“哈哈哈...”
左亮玉大笑出聲,抱住妻子就往臥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