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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村的晨光迟迟未至,天边仅泛起一抹灰白,雾气如轻纱笼罩着村舍。我站在村口,望着那口清澈了许多的水井,心中却无半分轻松。昨夜的黑雾与鬼影虽被我驱散,可那颗黑珠逃向北方的景象仍在脑海盘旋,像一根刺,扎得我心神不宁。
白泽因中毒缩在我的乾坤袖中,化作一团白光,传音道:“哥哥,我歇会儿,你小心些。”我轻拍袖子,低声道:“安心养伤。”他哼了一声,便没了声息。我心头微松,可一股莫名的压迫却如影随形。
吕怀阳从村中走来,手提长剑,剑鞘上的铜环轻响,他目光扫过村外,低声道:“清扬,村民已收拾妥当,打算迁往南边亲戚处,咱们也该动身了。那黑珠既往北去,光明教怕是近在咫尺。”我点头,目光投向北方,天际乌云翻滚,隐隐透着一股不祥。我道:“前辈说得是,咱们走吧。”
我系好乾坤袋,青锋剑紧握在手,转身与村民作别。
老妇拄着拐杖,拉着我的手,颤声道:“仙长,若非你们,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过去了。我只要还活着,就天天为你们念经,保佑你们平安。”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向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对着吕前辈苦笑一下,心中却一暖,道:“婆婆的心意,我们领了,你们保重。”村民们围上来,有人递上干瘪的红薯,有人低声祈福,我一一谢过,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心中却沉甸甸的。这天下,苦的是他们,他们却对生活报着希望,我暗道:“总得护住这点灯火。”
我与吕怀阳离开柳河村,沿着山道北上。山道崎岖,两旁石壁如刀削,青苔覆满岩缝,空气中透着一股腥气。
吕怀阳走在我身侧,步履如风,目光不时扫过四周,低声道:“清扬,这山道不对劲,风声里藏着杀气。”我心头一悸,点头道:“我也觉着了,前辈小心。”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山道渐窄,两侧石壁耸立,雾气愈浓,天地似被挤成一条细缝。吕怀阳忽地停下脚步,剑眉一挑,低喝道:“来了!”我心跳一滞,耳边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如雷霆滚过山崖,紧接着,数百黑影从石壁顶端跃下,落地无声,却带起一股森冷的杀意,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身着锦衣,腰佩绣春刀,面罩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人数足有数百,气势如潮,分明是锦衣卫的精锐。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嘴角,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踏前一步,冷笑一声,喝道:“奉严阁老命,诛杀叛逆林清扬!尔等束手就擒,或可留全尸!”声音如刀,带着杀气,直刺我耳膜。
我心头一沉,这阵仗远超寻常,锦衣卫出动数百高手,陆炳下了血本。思柔的密信犹在怀中,她曾叮嘱我避开锦衣卫耳目,可如今,这山道已是杀局。我握紧青锋剑,与吕怀阳对视一眼,两人相识苦笑,我低声道:“前辈,都是世间高手,这架势,咱们不得不用道术了。”
吕怀阳点头,冷笑:“元婴之力,岂是凡人可挡?清扬,动手!”我深吸一口气,灵力自丹田涌起,我虽金丹中期的修为,综合格斗实力却逼近金丹圆满。
我右掌猛地撑地,五指如钩,灵力如水波荡开,掀起一层层灰土,地面骤然亮起一道金光,五颗星芒在五个角闪烁,化作“五行困龙阵”。阵纹如龙,盘旋升起,金木水火土五色光华交织,瞬间困住刀疤汉子与数名为首的锦衣卫。阵中灵力如锁,他们挣扎着挥刀,却被五行之力压得动弹不得。
吕怀阳低喝一声,长剑出鞘,元婴初期的灵力如潮涌出,他默念全真派秘术“幻象万剑”,剑身一颤,化出千百剑影,如万箭齐发,直扑敌阵。剑光如雨,带着风雷之声,刺向锦衣卫,空气中灵力激荡,震得山道石壁簌簌落尘。
我见状,心头一振,暗道:“前辈不愧是元婴高手,这手段果真惊人!”可锦衣卫反应极快,数十人迅速举起手中特殊盾牌,黑铁铸就,盾面刻着赤红符文,竟挡下大半剑影,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我心头一凛,这些盾牌不简单,竟能抵御仙术!
紧接着,石壁上的锦衣卫齐齐拉弓,数百支羽箭如雨射来,箭矢破空,带着尖啸。
我低喝道:“前辈,弩箭!”我灵力涌入青锋剑,剑身一抖,化作一道飞剑,剑光如虹,舞出一片光幕,挡住大半羽箭,叮叮之声震耳。可箭雨太密,一支漏网之箭直奔我面门,我心跳骤停,猛地开启天眼,眉心一热,灵识如潮,那箭头在我眼中仿佛缓慢飘来。我看清了,箭尖刻着幽蓝符文,隐隐透着一股邪气,我暗骂:“靠,光明教的手笔!”
我不及多想,迅速祭出一枚火龙符,指尖灵力注入,符纸燃起赤焰,化作一条丈长的火龙,咆哮着扑向箭矢。火光与符文相撞,轰的一声,箭矢炸成碎片,余焰四散,烧得山道地面焦黑。我喘着气,暗道:“他们有备而来,这仗不好打!”
吕怀阳冷笑:“光明教的狗杂碎,也敢染指人间?”他剑光再起,万剑幻象如潮,冲向盾阵,数十锦衣卫被剑气刺穿,鲜血喷溅,可盾阵未破,符文闪烁,竟在吸收灵力。
刀疤汉子在五行困龙阵中怒吼:“结杀阵!”他挥刀斩向阵纹,五行光华一颤,我心头一紧,灵力再催,阵中土行之力化作巨石,压向他肩头,他闷哼一声,被困得更死。可外围锦衣卫迅速结阵,百人围成三重刀环,刀光如潮,步步逼近,另有弩手攀上石壁,箭矢如蝗,再度射来。我咬牙,取出一枚雷符,掷向空中,雷光炸响,电弧四射,数十箭矢被炸成齑粉,可仍有箭雨穿透,逼得我连退数步。
吕怀阳低喝:“清扬,破阵!”他剑光一转,化作一道青龙,咆哮着冲向刀阵,龙吟震天,数十锦衣卫被撞飞,盾牌碎裂。我趁势挥剑,默念“星枢斩月”,剑光如弯月划破雾气,斩向刀阵核心,刀光与剑光交织,血光四溅,五人倒地。
我喘着气,身上添了数道伤口,血染衣衫,可我顾不得疼,灵力涌动,默念“星风遁”,身形如风,冲入刀阵,剑光连闪,又毙数人。
刀疤汉子挣脱困龙阵,刀光如雷,直劈我背心。我心头一凛,天眼再开,刀势缓慢显现,我侧身避开,剑光反刺他胸口,他盾牌一挡,火星四溅,退后数步。他冷笑:“小道士,手段不少!”我咬牙,取出一枚冰霜符,灵力注入,符纸化作一道寒光,地面瞬间结冰,数十锦衣卫脚下一滑,阵形大乱。我趁势挥剑,剑气如星河,斩向冰面,冰裂声中,十余人坠入裂缝,惨叫连连。
吕怀阳剑气如龙,再度冲入敌阵,青龙咆哮,盾阵终于崩塌,他低喝:“清扬,走!”我点头,灵力涌入飞剑,剑光化虹,护住身前,冲出刀阵。刀疤汉子冷喝:“拦住!”他掷出一枚信号弹,红光冲天,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又有百余骑军赶至,刀光闪烁。
我咬牙,祭出一枚风龙符,风龙咆哮,卷起尘土,挡住追兵,我与吕怀阳趁势冲出十余丈。
我们使出法术,一路贴地急飞,与追兵越来越远,拐过几个山道,渐渐看不到他们了。
我喘着粗气,靠在一块山石旁,撕下衣袖裹住伤口,低声道:“前辈,他们有光明教的符文,陆炳果然勾结邪修。”吕怀阳收剑,目光投向山道尽头,沉声道:“严嵩的狗腿子,下了血本。清扬,你的五行阵与符术,不愧金丹之名。”我苦笑,低声道:“若非前辈元婴之力,我怕是撑不到现在。”
我取出草鞋,轻轻摩挲,低声道:“民心如灯,千万灯火如同星河。”我抬头看向北方,乌云更浓,似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
我握紧剑柄,低声道:“这路,越来越险了。”袖中白泽传音:“哥哥,你真厉害……”我笑拍袖子,低声道:“歇好了再夸我。”我心头却翻腾不止,这山道血战,锦衣卫与光明教联手,逼得我与吕前辈使出浑身解数,险象环生。我默念“因果自现”,暗道:“这试炼,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