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容裴問道。
“為什麽?容將軍此刻倒是問起為什麽了?”忘邪冷笑了一聲,眸子裡的光芒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道:“那你為什麽要踐踏我不顧我的死活?為什麽要容忍自己的女兒來殺我?為什麽一心想要將我和幽王府踩在腳下?”
“容將軍,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從來都沒把我當人看,在你心裡我連個工具都算不上,我娘在生我的時候被下了毒,因此我出生帶了胎毒,我娘也因為這樣沒扛幾年就死了,這些年我受盡打罵凌辱,在鬼門關走了多少次?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這些事你都是知道的啊,你知道我的處境更知道你府裡的姨娘跟女兒是怎麽對待我的,可你沒有阻止,甚至沒有過問。”
忘邪的雙眼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容裴,容裴此時的臉色難看至極:“就因為這樣?”
“就?容將軍,你實在太可悲了,罷了,這些都是老問題了,同你說這些也是浪費時間,你只需記得我現在要置你於死地就夠了。”忘邪笑著說道。
“就憑你?容忘邪你太目中無人了!我是一國將軍,我的女兒是皇上的寵妃!你一個外姓的王妃有什麽本事置我於死地?即便你成了幽王妃也改不了你身上的卑賤性子,就跟你娘一樣,不過是個下人,婢女!”
不知怎的容裴突然激動了起來,脖子和臉上都暴起了青筋,一雙眼睛氣得通紅,忘邪看著對方的模樣非但沒有訝異,反而揚起了嘴角,眯著眼挑釁一般看著對方。
“容將軍別這麽激動嘛,我今日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告訴你我有什麽本事嗎?宜妃娘娘進宮也已經有兩個月了吧,你們不是一直想讓宜妃生下皇子嗎?我幫你們啊。”
容裴聞言怔住:“什麽意思?”
忘邪輕輕一笑:“有人給了我一個方子,只要服用它便會出現有孕的狀況,而且太醫絕對看不出蹊蹺,簡直跟真的一樣,不過這種有孕的症狀不會持續太久,大約一個月後就會消失,若是我將這方子給宜妃服下,你說以皇上那麽多疑的性子,等一個月後查出宜妃並沒有懷孕,會發生什麽?”
容裴頓時大驚,皇上生性多疑,若真發生了這樣的事皇上一定會認為是容忘依故意爭寵,到時候就算不怪罪她的恩寵也一定會有影響的。
忘邪將對方的神情都收入眼底,繼續說道:“還沒完呢,在我的挑撥之下,你們跟翎王已經徹底鬧翻了,你的女兒又進宮爭了翎王母妃麗貴妃的寵,若是我將這個扳倒宜妃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會怎麽做?”
麗貴妃在前朝后宮的勢力巨大,一定會咬住這一點不放,趁機毀了容忘依拖垮容家。
“你!你不會得逞的,你的計劃不會成功!”容裴怒吼。
忘邪挑了挑眉:“是嗎?可是我的人已經帶著方子進宮了啊,就在我跟你談話的期間,宜妃應該已經吃下去了。”
“你——容忘邪!你究竟想幹什麽?”
忘邪笑著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想致你們於死地啊。”
容裴此時已經怒急了,他急忙撿起劍指向忘邪,吼道:“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你給我去死!”
話音剛落,容裴的劍就直直地朝著忘邪砍來,然而忘邪身子一側,輕而易舉便躲了過去,站起身子迅速移動到了門外,嘲諷一般地說道:“容裴,就憑你也殺得了我嗎?我就是要毀了容家,毀了容忘依更毀了你,而你只能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什麽也做不了,容裴,真正沒本事的人是你,就像現在,我將什麽都告訴你了,你又能做什麽呢?從一開始你就被我玩弄於鼓掌之中,你鬥不過我的。”
說完忘邪便大搖大擺地轉身離開了,容裴站在原地氣得發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提著劍衝了出去,一股怒火直衝上心頭,什麽也不顧上了就直直地朝忘邪衝去。
“來人!來人!給我殺了她!我要殺了她!”容裴一邊怒吼一邊提著劍追殺著忘邪,然而僅憑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觸碰到對方分毫,說來也奇怪,他從臥房一路跑到了容府外,嘴裡一直大吼大叫卻沒有一個下人走過來。
在大街上,漆黑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容裴一直提著劍追趕著忘邪,明明那個人就在他面前,他卻怎麽也追不上,不知不覺間容裴的眼睛變得通紅,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尤為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忘邪突然停下了腳步,容裴終於追了上去,看著這個令人憎恨的背影,容裴憤怒地舉起了手中的劍狠狠地砍了下去:“賤人!你給我去死吧!”
“保護殿下——”
突然一陣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一個巨大的力道擋住了容裴的劍,容裴一個沒站穩跌到了地上,一瞬間他隻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了,耳邊嘰嘰喳喳的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可他仔細去聽也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麽,直到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
“容裴你好大的膽子!來人,進宮向父皇請旨,容裴以下犯上企圖謀害本王!”
是翎王的聲音。
容裴怔了一下,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齊染翎憤怒的臉,他捂著手臂,似乎是受了傷,容裴頓時呆住,又朝著四周看去,發現他竟不知怎的來到了翎王府。
“翎……翎王殿下?我怎麽會在這兒?容忘邪呢?”容裴迷惑地問道。
齊染翎聞言冷笑出聲:“容將軍好差的記性啊,你提著劍闖入了本王的王府還砍傷了本王,現在倒是問這樣的問題,你還是在這兒好好待著等著父皇降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