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裴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可不管他怎麽揉周圍的場景都沒有變,他依然在翎王府,齊染翎依然憤怒地瞪著他。
容裴的身子瞬間一顫,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到這裡來的,可他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這兒等會肯定得出事。
這般想著容裴立馬開始掙扎著逃脫,齊染翎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怒吼一聲:“來人將他給本王按住!別讓他逃走了!”
話音一落,一群穿著鎧甲的府兵立即上前將容裴給押住了,無論他怎麽掙扎反抗也無法掙脫,齊染翎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人,想起自己的手臂還被這人刺了一劍,立馬抽出了長劍狠狠的朝著對方的大腿刺去。
“啊——”
容裴痛苦地叫出了聲,齊染翎抽出了長劍,頓時鮮血順著傷口流淌出來。
“一個小小的臣子,竟敢刺傷本王,容裴,你的膽量是越來越大了,也不看清自己是什麽身份!”齊染翎嘲諷地哼了一聲,沒再看這個人。
很快,原本已經寂靜無比的麟啟皇城就熱鬧了起來,容將軍刺殺翎王的消息不知怎的在百姓口中傳開了,一時間許多人都爬起來打探消息,翎王府外也被圍滿了人。
進宮請旨的下人已經回來了,沒過多久皇帝的禦駕就來到了翎王府內,身邊還跟著宜妃和麗貴妃。
麗貴妃一見自己的兒子受了傷急忙衝上前去,心疼地說道:“翎兒!我的孩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還受傷了?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敢對你出手?”
“母妃不用擔心,只是小傷而已。”齊染翎說道。
而容忘依在看見自己父親被押住後也是一驚,急忙看向身邊的皇帝,擠著淚說道:“皇上,臣妾的父親身子不好怎麽能這樣被人押著!皇上要為臣妾的父親做主啊,這裡面肯定是有誤會的!”
皇帝冷冷地看著一旁的容裴,又看了眼翎王,冷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下人來報說容將軍企圖刺殺翎王?”
齊染翎見狀急忙說道:“回父皇,兒臣本是在府中準備休息,可容將軍不知為何提著劍就衝進了兒臣的府邸,還用劍砍傷了兒臣,嘴裡還說這要殺了兒臣的胡話。”
一旁的容裴急忙搖頭否認:“皇上明鑒!臣是冤枉的!就算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刺殺翎王啊!”
齊染翎聞言冷哼了一聲:“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那你為何會提著劍闖入本王的王府?又為何會用劍砍傷本王?本王府中的下人府兵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說冤枉,是說本王冤枉了你?”
容裴身子一涼,說道:“臣不是想刺殺翎王,臣明明是追著容忘邪出來的!臣要砍的是她不是翎王啊,臣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翎王府!”
容裴的話一出,周圍的眾人都愣住了,這又關幽王妃什麽事?
“容裴你將話說清楚,此事為何又牽扯上了幽王妃?”皇帝冷聲問道。
“是容忘邪突然來到容府,跟臣說了一堆胡話激怒了臣,所以臣才會一氣之下提劍追殺她,可不知道為什麽,追著追著會出現在翎王府。”
皇帝聞言面色一沉,看向身邊的高公公說道:“去將幽王妃找來。”
高公公立馬應聲,隨後便轉身走了,沒過多久幽王府的馬車到了,忘邪在君訣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長發直直的散落下來,臉上的脂粉都已褪去,眉眼之中滿是倦意,顯然是還沒睡醒的模樣。
忘邪緩緩走上前來,看了眼地上的容裴,眼底浮現出吃驚的神色,隨後又看向皇帝,行禮說道:“妾身參見皇上,麗貴妃,宜妃娘娘。”
“皇上大半夜地將我娘子叫來到底有什麽事?現在天還沒亮呢折騰我娘子做什麽?”君訣在一旁不悅地說道。
皇帝聞言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沉著臉說道:“容裴說今晚幽王妃曾去容府對他說了一些話激怒了他,所以他提著劍出來追殺你,結果不知怎的追到了翎王府還將翎王給砍傷了?”
皇帝剛一說出這番話就後悔了,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詭異呢?即便是編胡話也不該這樣編啊。
果然一旁的忘邪和君訣聽見這話都傻了,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君訣冷笑著說道:“我當是為了什麽事,容將軍怕是吃酒吃多了腦子溺水了吧?我家娘子從頭到尾都跟我待在一起,我們都已經睡著了,誰會大半夜爬起來跟你說話?編瞎話也勞煩動動腦子,這種話連我這個傻子都不信。”
“……”
皇帝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看向忘邪問道:“幽王妃,容裴既然說到了你,你便親自解釋解釋吧。”
忘邪淡然一笑,說道:“妾身沒什麽好解釋的,今日妾身一整天都在府中,並未出過王府更未去過容家跟容將軍說什麽話,幽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可以作證。”
“你胡說!明明是你突然出現在我房裡跟我說了一些話,是你將我引出來的!”容裴激動得大吼,一旁的府兵急忙將他按住才避免他衝上去將幽王妃咬死。
忘邪聞言笑出了聲,半眯著眸子看著容裴,問道:“容將軍糊塗了,我為何要大半夜跑去與你說話?你既然說我同你說了什麽,那你倒是跟皇上說說,我到底對你說了什麽?”
“你說我對你不好,不顧你的死活,所以你怨恨我,要毀了容家置容家於死地!”
“這話就更荒唐了,你覺得我會清閑到大半夜不睡覺跑去跟你說這些廢話?全城百姓都知道你對我不好不顧我的死活,我同你說這些舊事做什麽?況且我若真的想置容家於死地,我又為何要告訴你讓你有所防備?你覺得我看上去像這麽蠢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