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臉色也愈發沉了些,看向容裴怒道:“容裴!你以下犯上企圖刺殺翎王,還胡言亂語汙蔑幽王妃,你好大的膽子啊!”
容裴聞言大驚,急忙喊冤:“皇上明鑒啊!臣說的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問問容家的下人,他們可以作證臣真的是追著容忘邪出來的!”
“好!給朕將容家的下人帶來!朕倒是要看看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皇帝怒吼一聲。
一旁的高公公見狀立馬吩咐了下去,又過了半晌容家的幾個守夜的下人才終於被帶來,幾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頭也不敢抬。
皇帝冷眼掃向他們,道:“你們可看見了幽王妃來容府?容裴是否是追著幽王妃出來的?”
下人們聞言仔細思索了一下,半晌過後齊齊搖頭,道:“回皇上,草民沒有看見幽王妃的身影,隻遠遠的看見將軍提著劍跑出了容府。”
“你們胡說!我明明是追殺容忘邪出來的!你們是不是被收買了,竟敢胡言亂語欺瞞聖上!”容裴一聽見這話就憤怒地吼叫起來,將跪在地上的下人們給嚇得夠嗆。
皇帝看著容裴如此失態的樣子有些不悅,怒道:“事情真相如何朕會命人查清,不需要你如此吼叫!”
容裴聞言這才閉上了嘴,可雙眼還是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下人,下人們見狀心中更加害怕,可他們的確只看見了將軍一個人在院子裡走,隻得顫抖著說道:“皇上,草民的確沒看見幽王妃的身影啊,就算給草民一百個膽子草民也不敢欺瞞聖上。”
皇帝冷冷看著容裴,臉上的怒意越來越重:“容裴!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連你府上的下人都說沒有看見幽王妃,你還敢在這兒胡言亂語!”
容裴瘋狂地搖頭,剛想辯解,一旁的宜妃突然走了出來,跪在皇帝面前說道:“皇上,父親刺傷了翎王的確是罪無可恕,可父親對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對翎王殿下也一向恭敬,怎麽做出如此以下犯上的事?若臣妾的父親真的想要謀害翎王,又怎麽獨自一人闖入翎王府?此事實在蹊蹺甚多,求皇上嚴查給臣妾的父親一個公道!”
忘邪聞言不禁心底冷笑了一聲,暗道這個容忘依果真是個心思靈敏的人,她的這一番話說得漂亮,認下了容裴刺傷翎王的事實,卻指出了其中的蹊蹺,直接將容裴說成了被人陷害,真是心思細膩啊。
果然皇帝聽了她的話後臉上的怒意稍微緩解了一些,這讓一邊的麗貴妃極其不悅,冷笑道:“宜妃這話說得好生可笑,容裴口口聲聲說是追著幽王妃出來的,可幽王府和容府的人都能作證幽王妃並未去容府,都已經證據確鑿了宜妃還在這兒說什麽公道?”
容忘依眯起雙眼冷聲道:“幽王妃本就是幽王府的人,他們會向著她為她隱瞞也是情理之中,現在已是半夜,容家的下人沒看清幽王妃的身影也很正常,並不能代表幽王妃就沒去過容家。”
“宜妃娘娘的意思是本王有意包庇娘子欺瞞皇上嗎?”君訣突然冷著臉說了一句。
容忘依聞言頓時一驚,微微垂下了頭,輕聲說道:“臣妾只是想說不可隨意下定論,此事鬧得這樣大應該查清才是。”
皇上一聽皺眉深思了一會兒,不管怎麽樣宜妃說得有道理,此事還是該嚴查一番再定罪,他的神情被一旁的齊染翎和麗貴妃收入眼底,二人紛紛咬牙,在他們眼裡容裴刺殺翎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此刻若不定罪,往後還不知會是什麽結果呢。
況且這是一個除去容家打壓宜妃的好機會,他們怎麽能就這樣放棄?這般想著,二人對視一眼,齊染翎會意後立馬走到了皇帝面前跪下。
“既然父皇已經在這兒了,兒臣有一件事要向父皇啟奏。”齊染翎說道。
皇帝一愣:“何事要在這時說?”
“是關於容將軍的事,由於此事重大,兒臣本想明日上朝時向父皇啟奏,不曾想今夜出了這麽個熱鬧,便一同向父皇告知,聽候父皇的旨意。”
齊染翎說得極其認真,皇帝見狀也不好回絕:“如此你便說說看,到底是何事這般重要。”
齊染翎心中一喜,在暗處揚起了嘴角,說道:“父皇可還記得兩年前容將軍身邊的凌副將因為做了逃兵導致援助不及時差點戰敗的事情?”
話落,周圍的人都怔住了,這件事他們都是聽過一些的,兩年前的舊事了,怎麽今日還會提起?
然而容裴在聽見這話時心中猶如壓下了一塊巨石,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明明是冬夜他的背後卻起了層層的冷汗。
皇帝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道:“朕自然記得,朕已經下旨將凌家上下斬首示眾。”
齊染翎點頭,道:“當初這件事因為容將軍的人證很快便定罪了,凌副將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可前些日子兒臣得知此事並沒有那麽簡單,當初貪生怕死做了逃兵害得大軍差點戰敗的人也並非是凌副將。”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激起了一片聲響,每個人臉上的神情不一,此時容裴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會突然被翻出來,他不是已經將所有的痕跡都抹乾淨了嗎?
皇帝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畢竟當初的事影響巨大,他一個憤怒便下旨斬了凌家所有人,此時卻說那人是被冤枉的,那他之前下的旨意豈不是錯了?
“翎兒,你將這事說清楚,凌副將不是逃兵,那誰是?”皇帝冷聲問道。
齊染翎抬起頭來,橫掃了一眼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容裴的身上,認真地說道:“回父皇!當初臨陣脫逃導致軍心渙散麟啟大軍差點戰敗的人正是容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