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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非月，姑蘇先生，你們怎麽都在這裡？”
大貓有些大，他一隻手很難抓過來，只能用力勒著大貓的脖子，大貓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醒了。”江晚將大貓解放出來。
她看著顧羽的模樣，揉了揉他的頭，“我是過來陪你用早膳的，這兩個人是蹭飯的。”
“你先去洗漱練功。”江晚說，“等會有驚喜給你。”
“別啊……”柳非月生無可戀。
“驚喜？”顧羽歪著頭，“娘親今天要陪朕去上朝嗎？”
“當然不，等會兒我回宮睡回籠覺。”
顧羽原本聽的驚喜，聽到最後小臉苦了下來，“娘親果然不願意陪我上朝。”
“也不是，就是有點困。”江晚說，“罷了，今天就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也快到了張榜的時候，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顧羽的眼中立馬變得晶亮，“那，朕去練功，娘親，嘿嘿。”
他撲到江晚懷裡，蹭了蹭，急吼吼跑出去。
“……”江晚覺得這畫面有些暖。
這越發堅定了她給顧羽做，愛心早餐的原因，這小奶狗，實在太奶萌可愛了。
雨霽殿有專門的小廚房，跟天香殿的小廚房不一樣，這裡一應俱全。
江晚洗了手，挽起袖子，在柳非月複雜的臉色中，準備洗手做羹湯的時候，付望舒闖了進來。
他看了看江晚，又看了看姑蘇城和柳非月，“你們三？”
“這麽早？”
“你來雨霽殿做什麽？”江晚拿著菜刀，嚇得付望舒往後躲了好幾步。
“那什麽，危險，太后娘娘，您能先將菜刀放下再說話嗎？”付望舒額角的黑線遍布，他指著正在一旁吃點心的大貓，“我就是來找我的貓。”
“說起來，橘子大半夜跑到我房間裡。”江晚將菜刀放下，“你們兩個，鬧別扭了？”
“沒，我是來讓它送信的，結果它一直不回來，我不太放心，便找了過來。”付望舒手裡拿著一株貓薄荷。
大貓喵嗚一聲，抓住貓薄荷打滾。
“送信？”江晚額角跳了跳，“信呢？”
“你沒收到？”付望舒站起來，“不應該啊，昨晚明明叮囑好的。橘子也再三保證，你竟然沒收到？”
他額角跳了跳，若是被望斷知道了，會生氣的。
“沒收到……”江晚就納悶了。
這付望舒，先前就將大貓當狗用，現在好了，又將這大貓當信鴿用。
他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
“橘子，信呢？”付望舒黑著臉，“昨天不是讓你來送信麽？”
正沉浸在貓薄荷裡的貓身子一凜，停頓了好一會才歪著頭。
那雙幽藍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喵？”
“……”蕭雲鏡嘴角抽了抽。
這隻貓，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了，搞砸了事情就賣萌。
“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信？”江晚就覺得大貓出現在她宮裡不正常。
“昨晚，望斷收到了飛鴿傳書，上面寫了你的名字。他原本想親自送來。我覺得，他夜闖皇宮名不正言不順，便讓橘子來送信。”付望舒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昨夜，望斷收到飛鴿傳書的時候，他們正在喝酒。
望斷要來皇宮，他死活不同意，便讓橘子來送信，於是，橘子不負眾望地將信給丟了。
“我的信？”江晚微微一愣。
難道，是喻辰宣給他的信？
喻辰宣，終於肯回消息了？
“橘子，告訴我，信在哪裡？”她戳著大貓的頭，“告訴我，再加幾條小乾魚。”
“喵……”大貓歪著頭，喵喵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江晚等不及，直接抱了大貓跑去雲生結海宮。
她氣喘籲籲地找到洛飛鴻的時候，洛飛鴻正在晨練。
“太后娘娘，荷雨大人，這是怎麽了？”他訝異地問。
“洛飛鴻，來，告訴我，小胖在說什麽。”江晚上氣不接下氣，“它把信放在了哪裡？”
“嗯？”洛飛鴻摸不著頭腦。
他疑惑地看向大貓。
大貓喵嗚了一聲，眼睛裡全是無辜，它衝著洛飛鴻叫了好一陣，洛飛鴻一邊聽，一邊點著頭，還時不時附和著。
“它在說什麽？”江晚等的著急。
“邊走邊說吧。”大貓老老實實地趴在洛飛鴻的肩膀上，“昨夜，荷雨大人正在犯困，付太醫用兩條小魚賄賂了它，讓它去天香殿給娘娘送信。”
“若是別處的話，荷雨大人是絕對不會去的。”
“可，天香殿裡有一塊種滿了貓薄荷的田地，荷雨大人很喜歡那裡，來到天香殿之後，沒找到你，便去了貓薄荷田裡打滾。”
“貓薄荷實在太過舒服，荷雨大人忘乎所以，一直到半夜才想起的有事要做。它隻記得它來找你，具體的事情卻忘記了。”
江晚嘴角抽搐不停。
也就是，這隻貓原本是來送信的，可沉溺於貓薄荷中，最後將正事給忘了？
“荷雨大人說，它隻記得有事，卻忘記什麽事，後來付太醫來了，它才想起來，它是來送信的。那信，極有可能落在貓薄荷田裡了。”
洛飛鴻說，“荷雨大人讓我們去那裡找找。”
江晚覺得有些道理。
他們匆匆忙忙回到皇宮，又匆忙趕回天香殿。
天香殿一塊小角落裡，貓薄荷長得正茂盛。
大貓見了貓薄荷沒命，想撲過去的時候，卻被洛飛鴻製止住。
“不太對勁。”他皺著眉頭，拿了棍子尋了尋，臉色大變。
“太后娘娘，往後。”
“怎麽了？”江晚側了側身，看到綠油油的貓薄荷中的確落著一封信，信上還掛著一根繩子，幾條小魚乾。
小魚乾像是被什麽東西撕過，破爛不堪。
“死老鼠。”洛飛鴻臉色很難看，“這邊有兩隻死老鼠。”
“那兩隻老鼠很明顯是吃了信封上的小魚乾毒死的。太后娘娘，還是將付太醫叫來吧。”
江晚臉色很難看。
小魚乾有毒？
可，那小魚乾不是給大貓準備的嗎？
付望舒是個貓控，怎麽可能會毒死自己的貓。
她鐵青著臉，命人將付望舒叫來。
一同來的，還有柳非月，姑蘇城，顧羽。
“付太醫。”洛飛鴻的聲音中有些怒氣，“你是我的恩人，按理說，我不應該說這些話。但，荷雨大人很喜歡你，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什麽？”付望舒皺著眉頭，“我跟我家橘子怎麽了？”
“你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昨天，你給荷雨大人的小魚乾，是有劇毒的。”洛飛鴻指著兩隻死老鼠，“昨天，荷雨大人貪玩沒吃，躲過一劫。”
“付太醫，你，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他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付望舒臉色一變。
昨天的小魚是他跟望斷的下酒菜，怎麽可能有毒？
他又怎麽可能將他的貓毒死。
小魚乾不可能有毒，有毒的，有可能是……
他沉著臉，拿了一個手絹，將那封信拿起來聞了聞，臉色劇變。“小魚乾沒有毒，有毒的是這封信。”
洛飛鴻瞪大眼睛，“你，你說什麽？”
“不會有錯。”付望舒的臉色相當難看，昨天，他跟望斷都喝了酒，沒能仔細檢查，差點將大貓和江晚給害死。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毒。”他說，“如果是在乾燥的地方，這封信是沒有毒的。可，一旦這封信受潮或者淋雨甚至用唾液沾濕，就會散發出劇毒。”
“昨天橘子在貓薄荷裡打滾，將信封落在那裡，應該是受了潮。”
“昨夜，似乎下過雨，下了雨之後，這封信散發出劇毒，信上的小魚乾沾了些毒藥，老鼠吃了才會死。”
他用手絹捏著那封信放在火上烤了烤。
等到信全部乾燥之後，小心翼翼地打開。
信裡有一張紙，那張紙上只寫了一行字，“見水現字。”
“果然。”付望舒黑著臉，“就算橘子將這封信安全送到太后娘娘這裡，這信也會指引著看信人碰水。”
“一旦碰了水，就會變成劇毒。”
“你的意思是，有人通過望斷之手來毒殺太后娘娘？”柳非月臉色相當難看，“你們的信鴿，被人劫持了？”
“我也不知道。”江晚將那封信放在火上，想要燒掉時，江晚製止住他。
“放在水中試試。”她說。
“太后娘娘三思，您這種小身板的，根本承受不住。”付望舒說。
“放在水中。”江晚說。
付望舒見她堅持，搖了搖頭，讓人打了一盆水來。
信放入水中之後，清澈的水慢慢變成詭異的綠色。
雪白的紙張上，見水現字四個大字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
“這上面有字。”江晚想下手拿信的時候，柳非月黑著臉抓住她的胳膊，“都說了有劇毒，你還敢下手。”
她訕訕笑了笑，“付太醫，有沒有什麽辦法將信拿出來，我想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麽。”
付望舒緊皺著眉頭。
他讓人挖了一個坑，將兩隻死老鼠埋進去之後，又將那一盆水倒進去。
他又往盆裡面倒了一些清水，一直等到水不變綠才停止。
將水盆裡的水倒掉之後，又將那陶瓷的盆放在火上烤，將紙張烤幹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來。
“現在，應該沒什麽問題了。“他有些不確定。
“這種毒藥比較霸道，娘娘看完了之後還是焚燒掉吧。”他用手絹捏著那張紙展開。
看到那張紙上的小字，江晚臉色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