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非月蹙著眉頭,“還給我。”
“不還。”喻辰宣抬起江晚的下巴,深深印了一口,像是炫耀一般看著柳非月。
“還給我。”柳非月一掌打在他肩膀上。
這一掌用了很大的力道,就算是喻辰宣也有些承受不住。
在他松動的時候,柳非月一把將江晚抱回來。
喻辰宣更生氣。
他再次攻擊柳非月的時候,江晚終於崩潰了。“你們兩個夠了。”她的聲音有些大,柳非月和喻辰宣都愣在了那。
“我……”她捂著嘴,壓低聲音,“不是要掩人耳目嗎?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麽?打架?”
“柳非月,喻辰宣,你們兩個能不能成熟點?都三十歲的人了,不是三歲。”
“你們到底明白不明白?”
喻辰宣凌亂了一會,默默地說,“我二十一。”
柳非月也沉默了一會,“我二十二。”
“……”喻辰宣想將他們兩個腦袋敲開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了一些漿糊。
她問的是年齡?
這件事跟年齡有關系?
“你們兩個不準再內訌。”她說,“當一天和尚還知道撞一天鍾,你們不能瀆職。”
“不是要演戲麽?我配合你們便是,你們兩個也表現得正常點。”
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算什麽?
喻辰宣和柳非月對視一眼,彼此不屑,轉臉冷哼。
“我先來。”喻辰宣說。
“憑什麽?”
“沒有憑什麽,必須我先來。”
“喻辰宣你不能不要臉。”
江晚一臉黑線地看著他們兩個人,深深地歎了口氣。
“閉嘴。”
“我來定。”她指著柳非月。
柳非月一喜,看向喻辰宣的眼神裡全是挑釁。
喻辰宣冷哼。
“你們。”喻辰宣黑著臉,從柳非月開始,一字一頓,“柳非月喻辰宣你們兩個笨蛋能不能不要吵了。”
“了”字落在喻辰宣身上。
“辰宣先來。”
喻辰宣一臉得意。
他抱過她,用力親吻下去,在屏風下印出一個詭異的倒影。
柳非月冷哼一聲,拽了拽衣服,衣衫不整地走出去。
“非月……”
“你現在是我的。”喻辰宣抓住她的手,“要好好演戲,不要亂想。”
江晚歎了口氣。
這兩個男人,真是有夠不成熟的。
他們吃起醋來,一個比一個凶猛。
別人家吃醋,都是你送一套價值千金的珠寶,他送一套豪宅,暗搓搓把對方比下去。
可,她倒好,這兩個男人一見面就掐架。
她在中間被拉扯來拉扯去,做什麽都是錯的。
“千凝……”喻辰宣在她臉上點了點,“好久不見。”
“真的是你。”江晚緩了緩神,摸著他的臉,“你,回來了。”
“嗯。”
“你說秋天回來的時候,我總覺得很遙遠,沒成想,一晃就到了。”
“千凝,我很想你。”喻辰宣的手從她衣襟裡探入。
“我們兩個,已經一年多沒做那種事了。我覺得,我快要炸了,想我了沒?”
“別動。”她抓住他的手。
“今天只是做戲而已。辰宣,我們……”她將臉轉到一邊。
早已經,回不到當初了。
“薑清容生了嗎?”她問。
“生了。”
“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江晚心底一片冰涼。
相逢的喜悅也一掃而光。
“都喜歡。”江晚說,“你給我生的,就算是個小猴子我也喜歡。”
“你有沒有點常識,我一個好好的人,怎麽可能會生出猴子來?”江晚勉強笑著。
前世,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寶寶,真的到來過。
喻辰宣絕對不可能會知道。笑著笑著,便覺得有些心酸。
“那,恭喜你了。”她說。
“恭喜我做什麽?那又不是我的孩子。”喻辰宣抓住她的手,“等你為我生了小猴子再恭喜我也不遲。”
“……”江晚瞪大眼睛,她滿臉的不可思議。
“辰宣,你被綠了?”
喻辰宣一臉黑線,“你跟柳非月上過床的話,我的確是被綠了。不過我不在乎。”
江晚覺得,他們兩個的對話越來越詭異。
她有些聽不懂喻辰宣在說什麽。
“你剛才說,薑清容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不是被綠了什麽?”
“我從來沒說過那孩子是我的。”
“可,她是你的侍妾。”
“封了一個名號而已。”喻辰宣說,“她是我手下副將的女人,副將臨死之前將她托付給了我。她懷著孕,沒名分很難立足,我便給了她個名分,等她將孩子生下來。”
“……”江晚有些凌亂。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先前有那麽多次機會,他為什麽不解釋這只是一場烏龍?
“薑清容的身份有些特殊。”喻辰宣說,“千凝,別提他們了,我很想你。”
他俯身下來,“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我真的很想……”
江晚擋住他。
“千凝,我對你說過,等到秋天我歸來時,便是塵埃落定之時。”
喻辰宣抓住她的手,“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我也該兌現我的承諾。”
他俯身,深深吻下去。
這個吻來得措手不及,江晚恍惚了好一段時間,腦海中驀然閃過柳非月的影子,霎時靈台清明。
她猛地將他推開,“辰宣,不可以。”
喻辰宣很受傷。
“千凝,為什麽?”他與她,四目相對,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
“我們兩個終究回不到當初了嗎?”
江晚很想笑,當初?
他們兩個有什麽當初?
當初不過只是喻辰宣強迫了她,然後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才形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說到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如此而已。
在她決定要跟柳非月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夢就已經結束了。
江晚沒有說什麽。
沉默便已經表達了一切。
喻辰宣深深地看著她,半晌。
最終將滿腔的情緒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千凝,終究是我錯了。”
從頭到尾,都是他錯了。如果沒有當初,或許他們之間沒有牽絆。
但,他也不會立於現在這種難堪的立場。
江晚突然有些不忍心。
他們兩個最開始的相遇,是有些狗血。
喻辰宣用了人渣一般的手段佔有她,在她憧憬愛情的年紀,這個人渣幾乎如影隨形了她前世今生。
這也導致她對男女之間那種事有陰影。
陰影一直持續到現在,就算是跟喻辰宣享受過雲水歡,也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喻辰宣傷害過她,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但是……
但是,後來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江晚不傻,她也知道,自始至終,喻辰宣都在贖罪。
可,終究,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就算再追悔莫及,也只是遺憾而已。
她既然答應了柳非月要跟他在一起,就無法再輕易放開。
畢竟,那個男人並不比喻辰宣愛她少。
“辰宣。”江晚捧著喻辰宣的臉。
那張臉,即便是易容過變,成了一個又醜又猥瑣的邋遢大漢,眉目之中也掩飾不住風華絕代。
他實在是太美,美得讓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光芒。
“不值得。”她說,“辰宣,像你這樣近乎完美的人,有大好的前程,不要鑽牛角尖,也不要抓著我這棵歪脖的樹不放。”
“天地浩大,比我好看,比我有趣的歪脖子樹多了去了……”
江晚的話還沒說完,喻辰宣一下子抓住她的手。
他將她的雙手抵過頭頂,表情之中帶著悲傷。
他瘋狂地在她的臉上親吻。
“千凝,我不要去找別的歪脖子樹,我想要的,只有你……我隻想要你。”
喻辰宣的話還沒說完,柳非月黑著臉走過來。
他的手裡拿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晚與喻辰宣的姿勢令人想入非非。
她用力掙扎,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
可喻辰宣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以她的力氣想掙脫開,無異於癡人說夢。
“非月……你聽我說。”江晚想解釋些什麽。
她與喻辰宣這模樣,有些被捉奸在床的詭異感覺。
她想要解釋解釋,證明她是被喻辰宣是個大豬蹄子禁錮住了。
江晚瞪大眼睛,完全不明白柳非月在說什麽。
什麽美嬌妻?
什麽丈夫?
她為什麽聽不懂?
“柳非月……”
柳非月臉色發黑。
看到她與喻辰宣的姿勢,簡直要氣炸了。
又看著她像小貓一樣的表情,心裡湧起一股邪火。
他很生氣,醋意盎然,那股邪火更盛。
“千凝,你做好準備了嗎?”他聲音陰惻惻的,嚇得江晚直打哆嗦。
“什麽,什麽準備?”她問。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懲罰。”
柳非月慢慢地靠近她。
身上的氣息讓江晚覺得非常不妙。
她想逃離,奈何喻辰宣死死地抓住她。
“喻辰宣,你放開我。”江晚用力。
喻辰宣突然壞笑一聲,“我也突然有了興趣。”
“想看看,他是怎麽懲罰你的?”
江晚額角的青筋跳得愉快。
剛才這兩個人還水火不容,見面就掐架,怎麽突然間將矛頭指向了她?
“你們兩個……”
因為易容的原因,她看不出現在柳非月和喻辰宣的真正表情。
就是覺得很是不妙。
柳非月看著她驚恐掙扎的模樣,心裡的邪火更盛。
他一直將她捧在手心裡,生怕她受到一點一絲的委屈。
剛才,看到車夫在拷問那女人,是用平常對待特殊犯人的方法,手段高超。
他感覺到,體內的野獸正在逐漸蘇醒。
柳非月嘴角浮起一個微笑。
江晚盯著他,覺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