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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有意无意,恰好问到了阿雀的心坎上。他不由竖起耳朵,偷偷在任雪流背后探出头来。
“教主已经死了。”慕容妍冷哼一声,“你难道没有听说近来声名鹊起的「青菱鞭」?那可是乔夕云的女儿,若教主还在,她怎敢在外抛头露面?”
江雨竟已死了!阿雀心中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忍不住开口:“他是怎么死的?”
慕容妍这才注意到这个先前被她指使跑腿的医馆小厮,盯住他拧起了眉:“你是何人,问这个做什么?”
“我……”
阿雀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外头宴山亭的走廊却传来谢缪大剌剌的声音:“雀儿——”
谢缪踏进门来,便搭上阿雀的肩膀:“有人来看病,结果一个坐堂的都没有,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呢。咦,这位是……”
慕容妍对他理也不理,只是看向阿雀,饶有兴味道:“你叫「雀儿」?”
阿雀从前最怕慕容妍这样的眼神,这意味着她想到了什么新药方,要找人试上一试。
“慕容前辈,他们都是这医馆的人,不懂江湖之事。不如我们单独谈谈。”任雪流给阿雀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阿雀方才迈动步子,一枚飞镖便破空而来,直冲他的面门。情急之下,他习惯性抬起左手欲挡,却想起回医馆后自己已将佩剑卸了,现下两手空空。
好在任雪流动作更快,竹笛挽了个花,将飞镖挡了下来。
“你……”
见任雪流瞪视而来,神情怒极,慕容妍反倒眉头舒展了些,摊了摊手,示意没有暗器了。
她唇边勾起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啊,那我们便谈谈。”
第39章
阿雀将愤愤不平的谢缪拉了出去,沐春声则颇体贴地给他们掩上了门。
待三人略走远了些,谢缪总算有机会开口:“这人好生无礼!雀儿,没伤着你吧?”
阿雀摇了摇头,又看向沐春声:“沐大夫,你还好么?”
“无碍,她下手并不重。”沐春声道。
阿雀见她脖颈处的红痕已变淡许多,微微放下心来。
“方才她突然出现在屋里,要我告诉她白骨从何而来,我没答应,骂她藏头露尾不像好人,趁机夺了她的面纱。没想到……”沐春声同师徒二人解释完,神色有些不忍,“早知如此,不该揭她的短处。”
谢缪先前虽不在场,也能猜个大概,叹气道:“沐大夫,你也太善良了。她既戴着面纱,又被圣子大人唤作「慕容前辈」,想来是那魔教「毒姑」慕容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好在她没有对你不利。”
沐春声睁大眸子,有些惊讶:“原来她就是慕容妍。杏林中曾流传过一张她独创的方子,我有幸看过,很是奇特。她无心医术,偏偏只爱治毒,真是可惜。”
她说完,便摇了摇头,独自去前厅接待病人了。
“沐大夫实乃医痴也。”谢缪看着她翩然而去的衣摆,不知是遗憾还是赞叹地说了句。他又转向阿雀,灰眸中透出审慎之色,“慕容妍都来了,看来我猜的不错,那骨头果然是江阙的。雀儿,你与我说实话,任雪流真没有要你做什么?”
阿雀道:“没有……”
那是他自己的遗骨,任雪流说任他处置——这样的话怎么好同师父说呢。
谢缪却分明不信的样子,将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循循道:“依为师看,任雪流和江阙之间似乎另有隐情,不像江湖上传言的那般。但他们怎样都没所谓,只是不要把你牵扯进去……雀儿,你也知道,江湖秋水,不知几多。入行的时候,为师就没想过善终,何况还在金鳞帮享了几年清福,更是没有遗憾了。解毒之事,不妨算了。”
肩上传来暖意,阿雀看着师父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直觉有股酸气冲上来,将鼻子堵住了。
谢缪鲜少在他面前摆出师父的架子,难得如此,却是为了劝他不要涉险。
前世记忆在脑海中翻覆,阿雀有些想不通:为何有的人,即便向他付出一切,也如泥牛入海,得不到半点回音,而有的人却什么也不用给,就送他朝思暮想的无价之宝。
阿雀微微摇头,坚定道:“不行。师父放心,我有分寸。”
此时,内室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你从哪找来又一只小雀?还是个使左手的。”慕容妍将面纱重新戴上,自如许多,“看那女人对着骨头发愣的样子,便知道她是做不出解药的。你若是告诉我这个「雀儿」和雀儿的渊源,我倒可以帮帮你们。”
“他来折苇山求药救人,我听他与江阙名字相似,才动了恻隐之心,谈不上什么渊源。”任雪流面无表情,抱臂道。
慕容妍上下扫了他一眼:“那便扫兴了,寻常人我可没兴趣救。”
任雪流闻言,锁眉不语。她却是上前一步,拾起一块白骨在手中掂了掂。
“你……”他正要出言阻止,慕容妍忽然将它抛掷过来。任雪流只得巧化气劲,堪堪接住,一时颇为狼狈。
慕容妍见状,神色微动,又道:“久闻神教受雪山神庇护,灵泽深厚,定有我等凡人不知的秘法罢,什么借尸还魂、起死回生之类的——圣子大人为了袒护一人,宁愿眼睁睁看别人死,也不愿同我说实话么?”
垂眸看了眼掌中白骨,见那隐含的青紫色,任雪流心中又泛起一阵隐痛。
这是江阙受了不知多少的苦,才淬出的一副药人之骨,而始作俑者的态度竟如此轻忽。
慕容妍以为凭借雪山神教,能使阿雀还魂?这一步歪打正着,近乎猜出阿雀是重生而来的真相,却实在高看了雪山神教……
任雪流辨不清她的意图,更不愿暴露阿雀身份,将他再度送回她身边。
所谓「见死不救」的讥讽在折苇山上也听过不少了,任雪流早已受之泰然。
旁人生死,于他何有。如今他对这人间,只剩下一些爱屋及乌而已。
“不知慕容前辈缘何有这许多说法,实在太过无稽。”任雪流道,“前辈若有别的要求,任某当尽力满足。但斯人已逝,有如灯灭,还是勿生执迷为好。”
慕容妍看着他紧绷的神色,沉吟良久,突然笑了出来:“任雪流,你的演技太拙劣了,也只有雀儿会相信你。”
“师父——”
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外头却传来一声疾呼,分明是阿雀的声音。任雪流神色一凛,顾不得慕容妍便推门而出。只见不远处的廊下,谢缪委顿在地,全身痉挛,呕血不止,阿雀在一旁死死制住他的肩膀,才使他不至于磕碰受伤。
任雪流快步冲上前去,帮忙扶住谢缪。阿雀见了他,惶急喃喃道:“任雪流……师父他……”
“我在这看着谢前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