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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不愿意放他上京的理由有二。
一则,池初宴这辈子没走科考路,入了军,军功就是最好的晋升方式。曦国边境乱起来,这会子进京受嘉奖,错过了这一战,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二则,林白拿到了此次反入侵曦国一战的副将之职,曦国虽然多山林,土地贫瘠,却有丰富的铁、铜乃至银矿藏。等战争一起,南京王占据地理优势自会浑水摸鱼,趁乱昧下部分曦国矿藏,偷偷开采。开矿需要大量人手,他豢养的私兵便该露出苗头
了。
这么个大把柄,是她压制南椋王的关键,也是日后南椋王被清算灭门的关键。
尤其南椋王如今搅合进夺嫡的事情抽不开身,不打算挂帅亲征,准备点聂景明做主将。
届时的曦国边境集齐了两卧底一内奸,全是自家人,实乃千载难逢的搞事机会,林白自然要将池初宴这卧底的位置给提前安排好了,不容有失。
四皇子痛失所爱,不管不顾起来只想将人带走,远离她这个恶毒女配的心情她能理解。
只希望池初宴自己拎得清些,别耽误了大事。清白都已经丢了,别再脑子一热,把事业也丢了,那岂不是两头挨打?
池初宴自然不想在郡主要上战场的当头,离开她上京都去。
他先前想去京都面圣只为了求亲,如今没了念想,还去做什么,便道:“不会去的。”
林白狐疑看他,一双杏眸乌溜溜的,不信他这么好说话。
小白菜这两天脾气大得很,成天都不见给个笑脸的。作为始作俑者的她自然知道他在别扭个什么,好端端的世家公子,给她逼得做了小,任谁都得恼一阵,更别说刚刚在家里还闹了点不愉快。
鉴于王爷承认了池初宴的身份,他如今在王府便算是是有“分位”的人了。
金兰作为郡主院中管事的女使,好不容易盼得郡主回府了,在宴会结束后,私下里偷偷提了一嘴,问这个月要不要给池初宴发银。
按理说,被主子收进院里的人都有例银的,可郡主收面首还是一头回,底下人拿不出个章程来,也不知道该给多给少的,金兰便来请她拿主意,还贴心地建议道:“寻常人家的妾室夫人,一个月能有个三五两月钱就不错了。女子是能生养孩子
的,他一个男子......给个二三两应该差不离的吧?”
这话就正巧给进屋来的池初宴听着了。
林白现在的感觉像是为了报复对家,趁着半夜往人家窗户里扔了爆竹,就等着人家怒火中烧找上门来,看他们气急败坏直跳脚的模样。
池初宴恼是恼了,她再不懂眼色也看得出来。
可他的情绪远不如她想象中的暴烈,像一颗埋在水下的闷雷,你都不知道他炸没炸。
林白不死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
她豁出一切去办了这么恶毒的事,是想让他与江覃同感受一番被命运玩弄 恶人搅局,致使阴差阳错,破镜难圆,悔恨而无法挽回。他俩不给点反馈,她这恶毒反派当着实在没有存在感。
身体一转,拨弄着他的指尖,阴阳怪气着,竭力从中挑事上眼药道:“我可真是搞不懂四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既然爱重你,当初怎么不跟我似的把你留在身边做个伴读。隔了这么些年了,反而想起你俩是青梅竹马了,要说没点缘由我可不
信。我看啊,她保不齐是看你如今立了功,能在官家和我父王面前说得上话了,想要利用你呢。”
池初宴:“......”
林白久久没听到应声,脸上的轻慢笑意一下垮了,侧眸冷对他:“你不信?”
那眼刀子嗖嗖的,刮得池初宴很是茫然。
实事求是道:“我信啊。”
虽然不如郡主说的那么夸张,可自被江覃逼婚一举寒了心之后,池初宴再也不敢以从前的眼光看待她。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自然会有所提防。
林白哽住了,准备了一箩筐的坏话愣是没机会说出来,怀疑他以退为进堵她的嘴。
眼珠子一转,不悦地拉过他初宴的手十指相扣,霸道地揣到自己怀里抱着。
故意吊着眉梢,恶狠狠恐吓强调道:“你可别仗着我疼你,就敷衍我。你若是真跟着她去了,我追到京都也会把你抢回来的,到时候,呵呵!”
池初宴被她牵扯得微微一怔。
垂下眸,看她神气活现,看似胡搅蛮缠,实则暗暗打量他神色的模样,忍不住心口一软,仿佛塌陷了一角。
抿唇轻笑着低下头,亲了亲她清澈乌亮的眸子:“不劳烦您来抢,我长着腿,会自己找回来的。”
他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即便没落了,也自有傲气。
清高自矜久了,哪怕知道是权宜之计,一朝被迫沦为面首的现实也远比他预想的还要难接受一些。
金兰同郡主说的那些话,在他听来与扇他耳光并无差距。
心底涌上恼怒,想着王府竟然要拿钱糟践他,那他就去多要一点吧,结果转头便听到了郡主的回应。
倨傲着的:“他是我的人,用不着王府出什么份例。我如今是吃皇粮的人了,还不至于养不起他,我用什么他用什么,便是。
郡主总是这样。
有时候要起性子来任性可恶得能将他气得彻夜难眠,恨不能咬她两口。
有时又能轻易让他丢盔卸甲,甘之如饴地凭她折腾。
马夫溜达一圈回来,见车边没了那位管事女使,便以为郡主已经离开了。
生怕让公子久等,麻溜爬上了座驾,一甩马鞭讪讪着:“公子,小的来迟了,这就走,这就走。”
车内无人有空回应。
车厢启动时轻微晃动了一下。
林白险些被磕到牙,低唔了声,下意识扶着池初宴的肩膀想要偏开头,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脖颈,重新拉回怀中......
林白睁着眼,被亲得有些莫名与困惑。
但横竖她又不亏,还舒服得很,便听之任之,给他亲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马早拐过了好多道街区。
池初宴才终于松开她,温吞吞提醒:“郡主,马车已经离开王府了。”
林白被亲得有些发昏,闻言伸着脑袋往窗帘外看了一眼。
她一贯冷白的雪肌染上绯红,如荷花映面,眼尾湿红,水眸雾蒙蒙的迷离着:“唔,你把我拐哪里来了?”
池初宴的视线微垂,游离在她被吻得艳红的朱唇之上:“前头就是我的宅子了。”
轻笑:“郡主还没来过呢,想来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