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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3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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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豆宝也是干粮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09 11:43:43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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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复一日,段之缙和郑?瑛来往于自家和蒋先生宅邸,每日奔波,不仅学问上长进不少,身子同样康健了起来。

他前生今世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哥,也并不经常运动,身条纤细。现在每日背着书箱爬书山,划洗砚池的小船,师母安排的伙食又荤素搭配、营养均衡,不仅大腿粗壮了些许,手臂上也有了肌肉起伏的形状,虽还是有些弱气,可看着真是健康不少。

郑?瑛家中贫寒些,早年丧父,母亲体弱,家中那些余财也因他早年读书的缘故消耗殆尽,是县令聘他做了师爷后情况才有所好转。平时在家中砍柴挑水的重活都是他干,精瘦但实在有一把力气在身上,如今有人照顾饮食,原本一层皮的腿上已经撑起了肉,更显得英俊健康。

不仅他俩有改变,蒋先生家里的两个小童变化也甚多。

段之缙喜欢星和蒋月两个娃娃,每日都要在书箱里揣一包饴糖,黏糊糊甜津津的,小孩最是喜欢。他俩年纪小,自然也爱吃糖,一日日眼巴巴地盼着段之缙来上课,叫他们小兄弟二人也甜甜嘴。

可这三个人谁也没有想到深处去,蒋先生家中如此富裕,难道会缺这两个娃儿的糖吗?只不过是因为吃多了牙上生虫,这才不敢叫他们多吃,谁承想这蒋星蒋月二人偷偷摸摸地吃了那么些糖,等着蒋夫人发现的时候,胖些的蒋星倒还好,蒋月两颗后槽牙都已经蛀坏,疼的在床上打滚,泪眼汪汪

地朝着老爷夫人忏悔撒娇。段之缙也因此被蒋先生好生罚了一顿。

只庆幸孩子还小,现在长的是乳牙,以后换了牙就不妨事了。

学了不到一个月,三月底的时候管辖安平县的德平府便公布了考试时间,正是在四月十九日。

如今四月初也该收拾收拾东西前往府衙报名,两个学生临行前一天,蒋先生停了授课,为二人详述府试应当注意的事情。

“府试只正场分为及冠与未冠题,覆试还做统一考试。这一次去德平府,你们二人同去即可。还有结保一事,除了县试为你们作保的康生之外,德平府还会从府学中选派一位康生为你们作保。”

这岂不是要与两位先生结保?

段之缙不得其解,将心中疑问问出。

蒋先生笑道:“你们自寻结保的先生,多为亲友,自己倒是放心了,可是朝廷却不放心,一定要选派一位与你们互不相识的廪生才可。”

他说完又看看段之缙:“德润我是放心的,他生于斯长于斯,举止也好习惯也罢,都是德平府人的做派。可是缙儿幼年便去了京城,说得一口利索的京话,那指派给你们的康生定会心疑,实在不行你便说明你和王老爷的关系,所以今夜还需回去问王老爷要一封信用作证明。”

段之缙应是,蒋先生又补充道:“府试是在德平府水井街的考棚中考,不必你们自带桌凳,带上笔墨即可。而且府试比县试严格得多,是一定会排号、点名并且叫与你们结保的廪生当场识任的。再有,府试前挑堂,知府大人会从各县县试排名中选成绩靠前者仔细考察一番,你俩是必然会被挑中

的,不过这一次是大家一起,缙儿虽然学问薄一些,不过照先生来看,你很会浑水摸鱼。”

“啊?”段之缙突然被点有浑水摸鱼的本事,惊讶地“啊”了一声,郑?瑛也不知先生何意,在他看来,段弟在学问积累上不如他,可段弟勤学好问,只要是学到了,便扎扎实实,如何能说是浑水摸鱼呢?

蒋先生瞧他俩懵怔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原来德润还没有发现吗?缙儿极会顺着人家的话往下说。例如上次我们谈佛教之理。”

他一提醒,郑?立时记了起来,和段之缙对视一眼,忍俊不禁。当时自己与先生谈《华严经》中的“一念普观无量义,一毛端处悉圆满”,原本只是闲话,论一论如何在一念之间洞察无量法义,又如何在微小之处实现大智慧,谁知叫段弟听见了。

段之缙从未读过佛经,一开始自然是迷迷糊糊,不知这二人说来辩去讲些什么,后来听懂方才知晓这是佛理,也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许是他读四书五经读迷了眼,也或许是他真有几分聪明才智,凑上来插话:“学生以为,这倒和朱子所言“格物‘有相似之处。”

蒋先生兴致大发,笑问段之缙:“何解?“

“朱子言格物就是要从事物上理会,自一念之微,以至事事物物,若静若动,凡居处饮食言语,无不是事‘。这不就是一念普观无量义,一毛端处悉圆满吗?我圣人所言之“理”就是佛典所言之‘无量义”和“圆满’。”

蒋先生满怀欣慰,赞他书读的愈来越好,竟然连《华严经》都读了。

谁知段之缙嘿嘿一笑,真诚说道:“还没读过佛经呢,现在每日晚看先生的布置的功课,已经很吃力了。”

这些时日,也不知读了多少的农书和水利专著,又要去看各地历年灾情和救灾的状况,有时候还要读一读那《孝经》,最近找来了一本《大雍律例》,二三十万字的数目,叫自己每日看一些。

蒋先生听他说从未读过佛经,对他的感悟力更为欣赏,现在旧事重提也是为了提点他一番。

“缙儿有一个本事,那便是人家讲的东西他虽不知道,可只要能和他知道的贴上一点,他就能讲的头头是道,这种本事可不多见。因知府挑堂的时候是许多士子一起,为了脱颖而出往往是争先恐后地答,生怕自己落于下乘。”

说到此处,蒋先生一笑:“可缙儿你不同,我听慎之兄说你之前学的东西都忘了,是在大约七个月内重新捡起来的,因而学识较为浅薄,若是知府问到了你不知的东西,大可先听别人说,别人给你讲明白了,你再随心所欲地想,不必去争那第一。”

郑?瑛恍然大悟,原来浑水摸鱼是这个意思,段弟虽然是最后一个答的,可他素来有至深至正之见,即便最后也能给知县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再者,士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之态,总是不好看,镇定自若更显得出读书人的胸襟。

段之缙也是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先生的意思,别人一个个抢答的时候,就是把水搅浑,自己就在其中明晰了题目的意思,自然能够“摸鱼”。

蒋先生说完了段之缙又看看郑?瑛,德润从来都最让人放心,想了一顿也想不出还能多说些什么,最后提醒他为文时不要过分卖弄文字。

说完天也晚了,他没再“讨人厌”地布置功课,而是叫两个孩子直接回家。

段之缙和郑?瑛二人起身,恭恭敬敬地拜别了先生,急匆匆下楼,正巧撞上两个蒋星和蒋月两个童儿。

蒋先生与蒋夫人女儿缘浅,三十岁上得了一个小女便再无生育,除此之外也仅有二子,家口十分简单。

这一个小女也是自小识字习文,才华出众,不知何时迷上了禅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虔心礼佛,整日素衣素袍倒也十分逍遥自在。先生与夫人年近五十也只得这一个小女,如何不珍重?心焦过后一声叹息,也不跟她说谈婚论嫁的事情,任她抄经颂佛,左右还有两个哥哥照顾她一生。

蒋星和蒋月则是夫妇二人灾荒时捡回来的孩子,是给小女使唤的,可小女念佛之后不再要人伺候,一切亲力亲为,这两个小童也只能每日到处溜达,自己找乐子。因而见了段之缙这又能给糖又能说笑的大哥哥自然喜欢,郑?平日里轻声细语他们也亲近,

今日知他们日后可能不再来都有些难过。

郑?瑛终究是年纪大些,早年丧父,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段之缙还是有些伤感,把今天偷带来的一大包饴糖送给二人,还特意嘱咐他们自律些,别再吃得牙烂,说完也没什么好留的,和郑?瑛各回各家。

第二天天一亮,秦先生便来叫段之缙起床,又详详细细地把考试应当注意的事宜说了一遍,和昨日蒋先生所言大差不差。

这些时日他不授书,可也没闲着,和县令大人一块处理县中的事务,最近又是农时,两个人俱忙得脚打后脑勺,昨夜熬了一个通宵今日直接回王家再叮嘱一番,然后说明他长大了,自己去德平府府试即可,不必先生跟着去。

于是,段之缙怀里揣着昨夜问外祖讨要的信件,乘马车和郑?以及稳重些的王章去了府城。

这几人来得晚了些,中等的客栈已经挤满了士子,三人只能去府城内最好也是价格最贵的那一家,还不等郑?瑛说话,段之缙朝着他眨眨眼,故意说道:“德润哥,我这可不是白为你花钱的,等你当上了大官,定然要还我今日的银子。”

这话说的,既保全了郑?的颜面,又不失亲近,一股暖流在郑?瑛胸膛流淌,与这个朋友更为亲密。

郑?瑛年纪虽不大,经历却多,失父之后家中闹作一团,往日亲热的叔伯呲着獠牙与寡母争强财产,人心险恶之理早已明白,更知段弟可贵。他明白段之缙处事能力差,因而时时教导,处处领着他。

次日两人都起了一个大早,在府衙刚开门的时间进了大堂,段之缙上次县试结保的康生孙九思先生也到了,他便和郑?分开。

“先生。”段之缙行礼,孙九思此次见他极为欣赏,感叹道:“县试未冠题的案首竟然是你,没想到王家有你这般的外孙,真真是少年英才。”

段之缙连称不敢,言说上次的名次也不过是侥幸得中,自己学问还远不到家。

孙先生更因他谦虚有礼而喜爱,与他站在一处等着其他人到来。

上次互保的另外四个士子,只有一个人过了县试,见到“熟人”也很是高兴,“鄙人姚珏,字润玉,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段之缙,长辈尚未取字。”

姚珏一惊,原来是县试未冠题的案首,未必不如他这答及冠题的读书人。他心思澄明,并非善妒之人,此时认识了段之缙自然要好好聊聊,此二人没一会儿便聊得热火朝天,真是一见如故。

过了没多久,又有三位读书人匆匆忙忙赶来,他们俱是上次府试未中者,今年又来考试。

大堂中的人越来越多,人头攒动,堂中衙役将互保的读书人和为他们作保的廪生分组,然后拿出府学委派的康生名单,叫一位先生的名字那位先生便走进一组中查问考生的姓名、籍贯、年岁和三代信息。

分给段之缙一行人的生是一位老秀才,花白胡子一大把,但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老先生上来挨个查问,仔细记了大家的相貌,又和孙九思先生核对,到了段之缙这里却卡住了。

“你是德平府人士?”

他狐疑地打量着段之缙,口音像是北地,万一是冒籍,他这个保结的康生可是与冒籍者同罪的,这个险不能冒。

“学生的确是德平府人士。”

“你的口音不像啊.....你说的该是京话吧?”

段之缙回道:“学生六岁时随父母一同到京,今年未过十九岁生辰,到京也未满二十年,因而还是安平县籍贯,属德平府人士。”

旁边的孙九思也向老先生保证。

可这个事儿到底非同小可,若真是冒籍,自己这个秀才的功名也不要想了,定然要被革掉。

“学生父亲是吏部员外郎,再者顺天府的考试总是要比我们淮宁学风昌盛之地容易些,学生何必要跑到淮宁冒籍呢?”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可老先生仍然十分犹豫,不想为他们这一群人作保。段之缙、孙九思和姚珏三人轮番上阵解释,可他仍在许与不许之间。

剩下三位答应和段之缙互保的士子已经心生悔意。

他们自然知道段之缙的情况,可钱财动人心啊,一个北地生活了多年,连德平府话都不会讲的“外地人”回到这里考试,哪一个敢和他互保?因而每一个愿意跟段之缙互保的书生都能拿王老爷二百两白银。

二百两,对王家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就是姑奶奶们用的胭脂都比这贵些,可对于他们,也能嚼用好几年了,这才壮着胆子与段之缙互保,结果今日出了事端。

这个老廪生同旁的康生的想法并无不同,若是他不愿意,其他康生又怎么敢为他们作保?

因而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姚珏虽然也着急,可他拿人钱财也已经预料到了有今日,没有什么好气恼的,说通这老秀才不就成了?

段之缙解释得嘴皮子冒火,周围的人都已经当场写结保书,只有他们还叽里呱啦不断,惹得衙役们直勾勾盯着他们这一群人。

没办法了,段之缙拉着老先生到一边说:“学生是安平县王元浩的外孙,家父是段成平,不知您是否认识这二人?”

老先生可能不知道王元浩的女婿是谁,但如何能不认识王元浩这淮宁数一数二的大商人?

“当真?”

“千真万确,我身上还有外祖的信,上边是我们王家的印章。

老先生拿过信件展开一看,上边果然有王家商号的印章。

如果说北人冒充淮宁籍贯便已经够傻了,那冒籍者绝不可能冒充王元浩这样大人物的外孙。

老先生彻底相信了,但他却冷哼了一声,回到队伍中时先睨了一眼孙九思,嘲道:“我是因朝廷的律令,不得不为有应试资格的学子作保,可你呢?你是读圣贤书之人,如何能不知商贾最贱的道理?为王元浩的外孙作保......”

孙九思眉头紧锁:“您这话什么意思?他外祖是商贾和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是随着母亲姓王?明明是官员之子,为他作保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蒋先生把说出外祖身份作为最后之法的原因,士农工商,读书人和这个字沾上一点就像一张被点了墨点的白纸似的,在“身家清白”的读书人眼中已经有了瑕疵,因而能瞒则瞒,越少人知道越好。

终于写完了这一张结保书递给差役,又交了卷价钱,老先生一甩袖子走了,剩下的六人也互相打个招呼散去。

孙九思先生和段之缙比肩而行,有些不忍地安慰道:“你也见过不少的读书人了,很该知道这里边的风气,总是鄙薄商贾,尤其是商贾出身的士子。只是风言风语虽缠人,可毕竟伤不了你分毫。再说了,嫁娶嫁娶,你母亲嫁给你的父亲,她就不再是商女,应该从夫,是官夫人,是那老秀才浅薄

了。

段之缙弯腰,在府衙门口向孙九思先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竟出乎意料地扬起了一个笑脸,脸上无一丝一毫心烦意乱或是怨天尤人,他用他澄澈的眼睛望着孙九思。

“多谢先生宽慰我,不过学生并不在乎这些话。我母亲虽为商女,可抚我育我之德惠不啻于任何慈母,我外祖虽为商户,爱我怜我之心也不亚于任何外祖,学生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孙九思倍感欣慰,拍拍他的肩膀连说三声“好”,“小小年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难得难得。有如此心性,我想你定有一番作为。”

孙先生先行一步,段之缙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只觉他过誉了,其实自己没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他根本不认为商贾下贱。相反,因为商贾有登峰造极的逐利性,往往能想出旁人想不出的主意,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干成。

府衙门口,郑?瑛看见段之缙走出大堂,三步作两步迎上来,疑惑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我在堂中远远地看见了你们,你们应该算较早分到康生了吧?”

段之缙浑然不在意地将方才发生之事告诉郑瑛,便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岂有此理!哪有从母亲那方论是否为商人之子的?再说了,即便真是商人之子,若有意见,怎么不见朝廷下令不许商籍子弟科考?”

郑?瑛是真心和这个小两岁的弟弟友好,因而此时也是真动了怒气,从来都是淡然模样的人,如今气得脸红脖子粗,真是出乎段之缙预料。

他神经大条地指着德润兄额角暴起的青筋,像是见了什么新鲜事儿:“德润兄,你平时温声细气的,生气的时候这块筋能鼓这么老高呢!”

郑?瑛叫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说的偃旗息鼓,自己也觉得好笑,段弟既然不在意,他又何必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淡然处之即可。

两个人携手上了马车同回客栈温书,一日时光竟然也就这么过去。

四月份是段之缙的生辰月,可这里也没有个亲人,两人也都忙着读书作文,因而郑瑛去使了一些银两,亲自在后厨为段之缙擀一碗面,这生辰就算过了。

过完了生日,过不几天就是府试,那一天两个人睡得极早,半夜醒来乘马车,子正时分赶到了水井街考棚,街道上已经乌乌泱泱全是要府试的人了。

段之缙观察四周,旁边的楼阁之上有衙役打扮的人向下?望,考棚的大门打开,出来了另一队差役,身后亦是乌泱泱的人,他们便是为这些生童作保的生。

果然,府试的规矩不知比县试严了多少倍。

差役们按照花名册点名,先叫为他们保结的康生辨认,的确是此人应试没错,然后搜检其身,连带的干粮都被揉搓成碎渣子,谨防夹带,然后分发卷纸,上边是每一个考生的排号。

场外的人渐渐少了,天也不似方才那么黑,德润兄早在一刻钟之前便进去找号房,而段之缙才刚刚被点到名字。

孙九思先生和那老先生俱上来辨认,幸好后者虽鄙夷商贾,却也没有故意使坏,段之缙成功通过了搜检和辨认,拿好自己的卷纸走进考场。

里边是拿木板粗略隔开的小单间,每一个小单间中都有桌椅供给作文,段之缙看看卷纸上的排号,“玄字三十一号”。

走到了自己的号房前站好,需等着衙役们发号施令才可以进去就坐。

人渐渐来齐了,左右号房也站上了士子,衙役们挨个清点查看卷纸上的排号和号房的号码,防止有人枪替。

到一切就绪时,天边才刚刚有一点亮意。

所有的生童都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置,头一件事情便是挑堂。

一个穿石青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拿出一卷新的花名册,在一排排的号房前边走边喊。

“点到名字的跟在衙役身后去拜见知府大人!”

“薛城同!”

“刘广洋!”

“何茂!”

“郑?瑛!”

“段之缙!”

点了大概十几人,大家跟在衙役身后走进最西侧的堂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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