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 43、043

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43、043

簡繁轉換
作者:豆宝也是干粮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09 11:43:43 来源:源1

解决完了这件事情,段之缙先回了主院跟母亲和姨娘说明,提议道:“儿子看院中布局,望月堂在东,主院靠中间。西侧不仅有儿子的致知斋,还有翠微院、陶然居等院落,其中陶然居的面积也不小,母亲不如搬到陶然居去,不仅离儿子的居所更近,还能以主院为界限,连同月儿桥,咱们分隔而居。”

王虞转了转手上的数珠,觉得此法甚好。

这东侧西侧厨房什么的都齐全,当初自己住在主院也不过是为了斗一口气,自家买的房子,最好的院子自然要叫自己来住,凭什么给了旁人?现在想来却是没有必要。

能两不相干最好,住在主院靠中间,那些畜生进进出出还要从正门走,戳自己的眼眶子,还不如往西边的陶然居住。

施姨娘也不会有意见,去哪儿她都要跟着主母,因而去哪儿也无所谓,现在第一要紧的事情是用鸡蛋滚一滚儿子红肿的脸,老爷下手也忒狠,皮涨得要破。

段之缙说完了段成平的事儿也没有别的事儿要说,便告退想要回致知斋,顺手把刚才滚了脸的鸡蛋填到嘴中,用旁边的茶水送下去。

哪有这样的?家里又不缺那个鸡蛋,王虞嗔他不干净,可段之缙在山东挨了那一遭,便是米粒子掉到地上也要捡起来吃。

回了致知斋,沈白?瞧见他的脸也心疼,叫人拿了常备下的跌打损伤药,清清凉凉的一层,给段之缙敷上,脸也就不那么火辣辣地疼了。

头一天上课,又知段之缙晚上还要和他父亲打擂台,秦先生便没布置功课,叫学生歇一歇,因而今天上床极早,段之缙也是好长时间没睡个囫囵觉,一沾枕头便开始丧失知觉。

但沈白?心里有事儿,总归睡不着,犹豫了好久戳醒段之缙,想要说却还有难以启齿。

段之缙打一个哈欠开了口:“你咋了?”

沈白?捏着被子角搓揉,可怜兮兮道:“我还能跟你一块上课吗?”

段之缙自然应许,不过自己学的是科举应试,学诗或者是论都不深,时文也是不做官用不上的东西,跟着自己学未免舍本求末了,提议道:“我自然是愿意的,有一个同窗一起上课还有意思,只是我是为了应试,有一些东西学不精,不如为你另请一个先生深入学一学?”

沈白?摇摇头:“你走了后,母亲待我挺好,知道我认字读书还特意给我请了先生教导。只是他们见我是女子,总要讲一些和学问无关的事情,换了好些也是那样,不肯为我深入地讲。”

啊......和学问无关的女女戒是吧,那的确恶心人,还不如跟着秦先生呢。

段之缙回道:“明日我问问先生,只要先生答应,咱们俩就一起上课。”语罢,他又想起来原作里婆媳之间的关系,问道:“你......你现在见母亲是什么心情?若是还难受就当她不存在,有事儿都叫我去做。”

他不想叫谁做圣人,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原谅了施暴者,可自己也不能撺掇着她报复回去,这两个人能全当看不见对方最好。

沈白?叹一声气:“圣人都说要以直报怨,我不可能原谅她。但她是母亲,之前又不断为我请先生,我也不可能如何......便这样吧,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能过下去就行。”

段之缙颔首,一会儿没了动静也就睡了。

第二天就是正经上课的日子了,秦先生提了一本《艺文类聚》来,相当于一部大辞典,吩咐段之缙每日读,积累典故和词汇。

段之缙接过,将沈白的事情说了,秦先生寻思着叫他媳妇来做“监工”,料想这个小子还要些脸,定能更加用功,因而今日便叫沈白?来上课,仍是坐在屏风之后,严男女大防。

今日上课的任务有三,一是叫段之缙开始实战写诗,二还是写时文,把格式要求全往脑子里刻,三则要写论。

段之缙一听要实战,脑子就开始嗡嗡响,秦先生还安慰他,“你怕什么?之前咱们对对子不都挺好吗?你就把写诗当成对对子。我也不给你出新题,仍是那一年的“冯妇攘臂下车,你给我写一首五言六韵诗。”

五言六韵一共十二小句,段之缙的狼毫笔在砚台里一圈一圈地滚,生生憋出来十二个小句。

前四小句说描述场景,说冯妇之勇猛,在虎啸当前之际下车搏虎,其后四小句讲冯妇虽然改行为善士,但仍有一腔豪情热血,最后四小句先讲冯妇这是除凶安民,然后一转到现在太平盛世,豪杰辈出,大家一起建设美丽大雍。

起承转合颂圣诗。

段之缙还在暗暗得意,秦先生把他写的诗令小丫头传给沈白?,叫他媳妇先评论一番,“你觉得缙儿写得如何?可千万别顾及他是你丈夫就昧着良心夸。”

屏风后边的呼吸一室,然后轻声开了口:“学生觉得,赋得‘冯妇攘臂下车‘不该得‘勇‘字。因而二爷这首诗……………”

“对!跑题了!”秦先生烟斗咣咣砸在段之缙的桌子上,“为师跟你说的什么?小八股,小八股,按照朱子教训来,你读《孟子》的时候谁给你夸冯妇之勇了?”

段之缙“啊”了一声,怨不得之前先生说试帖诗要“有题无情”。

按照人最朴素的情感,冯妇自然值得颂扬,但朱熹是从理学的角度分析的这个事情,冯妇的行为在先贤们看来是“不知止”,笑他没有自制力,不能真正改掉原来的流氓习气。

秦先生见段之缙的神情便知这孩子知晓错在何处,但却不叫他改,想要羞一羞他,叫沈白?先作一首诗,也是以“冯妇攘臂下车”为题。

沈白?回忆一番朱子的解释,提笔写道:“《赋得冯妇攘臂下车得“理”字》”。

前两联写冯妇鲁莽冒进,下车搏虎不改旧日习气,中二联说制服猛虎自然有他的办法,不应该蛮力相搏,最后两联推崇礼乐教化,说“圣代敷文教,蛮风尽荆杞”的句子,颂本朝为礼乐之邦。

秦先生接过一看,先赞一句“善”,递给段之缙叫他自己比一比,然后问沈白?:“你以前该是学过很长时间的诗吧。”

屏风后传出答话声:“是,以前在外祖家,和堂兄弟姐妹一块上课的。”

秦先生和杨家人共事过一小段日子,也听说过他们家的名声,从来不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屁话,教出来的女儿知书达理,只可惜教导孩子是一码事,自己为官又是另一码事喽………………

不过给缙儿娶这样一个媳妇倒是甚好,自己不在还能教一教他作诗,因而便吩咐段之缙跟他媳妇学习,能写到沈白的水平便大差不差了,起码考试没有问题。

先生又领着他们练了一会儿写诗,就开始讲授时文,在段之缙写作的时候给沈白?和冯胜开小灶,讲一讲经史子集的内容,左右他们两个也不用考科举。

每天下课的时间都没什么定数,全看太阳什么时候落,日落就下课,秦先生看着段之缙一口气吐出来,笑道:“你先别觉得万事大吉了,写诗不仅要勤练习,还得和人交流探讨,中秋节那一日文人雅士会聚集在‘壶中日月园举办诗会,我叫人带着你去玩一玩。”

段之缙心里烦得很,他作诗做成这个样子怎么好去什么诗会?推脱了两句,秦先生却不是和他商量的,神情莫名地捏一捏他的肩膀,“去吧,那天端王来,好好表现,说不得你父亲的事情就能解决了。”

段之缙心脏突得一跳,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一晃眼就到了中秋节,一大早厨房就送来了蟹黄汤包,蟹子活着的时候直接埋入冰里,快马加鞭地送到京城里供贵人享用,喝一口里边的汤,眉毛都要鲜掉了,但蟹子性寒,吃多了泻肚,段之缙吃了两个就住嘴,开始吃就着腌姜喝粥。

刚用完了饭,段之缙挂上沈白?为他准备的桂花香囊,拿上诗会的请帖乘马车去广和居酒楼的“山水一程阁”等候,先生说会有人来领他。

果然没等多长时间,包间的门就被轻轻敲动,外边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传进来:“是段之缙段兄弟在里边吗?”

王章连忙起身开门,段之缙和外边的人对视,相互行了一个礼,外边那男子笑道:“我姓邹,名“文‘,字‘含章‘,是秦先生托我来领你去中秋诗会。”

昨日先生已经跟他说好了这些事情,他不仅知道眼前之人字“含章”,还知道他现于端王府中担任笔帖式,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和一笔好字被欣赏,日后先主持《大典》的编纂,后做礼部尚书。

段之缙回道:“含章兄弟家中长辈尚未取字,您叫我名字即可。”

邹含章一笑:“我长你许多,叫你一声段弟如何?”

段之缙应下,两人一起入“壶中日月”园。

壶中日月园是已经致仕的帝师丁元敏的私人园林,端王内城有一个栖春园不够,还用府内幕僚的名义买了丁元敏的院子,专为游玩用,平日里还经常开诗会,招待一切有缘人,顺便捞一些不知名的贤才。

今日还是用那名幕僚的名义举办了诗会,他隔得远远地看,自然有人将读书人们做的诗词抄录送来。

此时段之缙已经和众读书人一块坐到了曲水流觞亭中,大家相互介绍完毕,已经兴致勃勃准备玩乐了。

这园林的主人焦常青站起来制定规则:“往年玩的都有诗无酒,到底没意思,今日我们玩有诗又有酒的,曲水流觞!我这小酒放在小船里,停在谁那里谁就作诗,做不出来就一饮而尽,如何?”

大家都应是,邹文点点手里的扇子:“那作诗的规则呢?我们是命题还是限韵?是联句还是接龙?”

焦常青和他相熟,故作刁难状,摇摇脑袋回道:“今年玩得难一些,分咏格如何?”

大家大笑称好,段之缙简直想缩在角落里。

还好好表现呢,没丢脸丢到端王那里就已经是万幸了。

分咏格要求上下句分别咏一个不相干的事物,两句对仗,诗中不能出现被咏之事物,连同义词也不行,还要将两个东西勾连起来,浑然一体,但是不拘是不是原创。

一人抽两张小字条,写下两个事物或人物,揉成小球扔进早就准备好的罐子中摇匀,那小酒圆也乘着小舟一路流下,先停在一个薄脸书生面前。

大家催着他赶紧抽,他也笑着从罐子里摸出来两个纸团,展开一看,“酒杯”、“抹布”两词,脸上便带了难色。

焦常青拍拍桌子,叫计时沙漏的沙流得更快,催道:“刘兄,快一些,沙子漏完了就赶紧喝酒。”

“别急,我有了!“

“快快说来!”

“醉里乾坤天地宽,灰头垢面不堪言。”

邹文立刻起哄:“这两句有个啥关系?喝酒喝酒!”

薄脸书生认输,仰头一杯桂花酒饮下,将空荡荡的酒圆展示给大家看,扬声说道:“诸位,喝酒可得按我这个标准来,喝干净!”

题字没有被做出合格的联句,是不会换新题的。

新的小酒圆又乘上小船,万众瞩目下停在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前,焦常青当即拍手叫好:“孟先生可是作诗的高手,大家快掏干净了耳朵!”然后猛拍桌子,叫沙漏漏得更快。

孟先生轻蔑一笑:“老焦,你小瞧我?”然后看着众人:“诸君,听我这一句‘只为拂尘接贵客,微能容水醉妙人‘!”

这才是分咏格,“酒杯”和“抹布”这两个词就算过了。

这杯酒接着往下流,正好停在最后一个人面前,那人抽出来两个字条:“岳飞”、“豆腐”,然后放弃挣扎直接把酒喝干净。

酒圆从头开始飘,这一次停在了焦常青面前,这下大家高兴了,一齐猛拍桌子,沙漏以两倍的速度疯狂下落,在最后一粒沙掉下里的时候,焦常青怨道:“你们啊......千古冤狱莫须有,一身清白东坡知‘。“

以莫须有之罪暗示岳飞,又用苏东坡吃豆腐的事情说其清清白白,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如果一直看大家玩,那还真是挺有意思,段之缙用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花生乐呵呵地看,也真是他运气好,酒杯怎么也不到他这里。

玩了好长时间,基本上所有人都玩了,只剩下包括段之缙在内的三个幸运儿逃过一劫,大家腹内饥饿难忍,焦常青喝得两个眼珠子赤红,也不愿意再玩,干脆道:“作五言绝句,以‘花‘为主题,写得最好的那一个不喝,其他人喝三杯!”

其余二人即兴而作,“花开一瞬香,落尽亦无伤。莫叹春光短,来年更盛妆。”一首很有些旷达的味道。

段之缙平时作诗都磨磨唧唧,现在叫他即兴作诗如何能成?汗都要冒出来了,一眼扫到石凳旁连成一小片的苔藓,一首诗窜入了脑海。

他也管不得什么了,提笔写道:“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写完之后尴尬一咳,扫两眼周围人的反应。

邹文和焦常青盛赞:“文辞简单,娓娓道来,于平凡处见奇崛,可见你的志向。”然后看另两位一眼,“快快饮酒!”

那两人相视一笑,连饮三杯,段之缙浑身不自在,暗暗腹诽:“能不好吗,袁枚写的诗,今天叫我偷来用了,晚上得给他烧点纸过去,算是侵害他著作权的赔偿。”

他这边心里打算,楼上的端王纪禅已经拿到了那首诗,在眼前端详了许久,哼笑一声:“真是有几分才气,叫他上来和本王一块儿说说话。”

段之缙正准备和邹文一块儿去吃饭,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和邹文耳语了几句,邹文瞪大眼睛,惊道:“真的?”他回首好生打量了一顿段之缙,也不知道他哪儿出奇些,怎么就叫端王看在眼里。

不过这样也对得起秦先生了。

他朝段之缙招招手:“快跟着来吧,你今天遇上贵人了。”

段之缙心脏嗵嗵跳起来,几乎同手同脚地跟在邹文身后,他的腹部不知为何有些疼痛,肠子像是绞在了一起。

是因为你上一世死于端王之手吗?段之缙问这副身体,也得不到答案,疼痛一点点消失了。

山路十八弯比不上端王心里的弯弯绕绕多,连小楼都建成九曲回肠的样子,邹文带着他兜兜转转,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屋子,他如何能分辨出开哪一扇门?

最后两人停在一扇平平无奇的小门前,邹文轻轻扣动:“王爷,下官带着段之缙来了。”

门被一下子拉开,露出一个圆圆胖胖的笑脸,看起来年纪很大,可因为肥胖,脸上一丝皱都没有。

邹文打一声招呼:“吕公公,我把王爷要找的人带来了。”

吕太清让步叫他们进来,还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段之缙。

两个人垂首低眉给端王请安,谁也不敢抬头看,只听见上边一个沉静的男声响起:“邹文到本王身边来,段之缙抬头给本王看看。”

段之缙抬起头,仍是敛着眼睛,一点点余光看清楚了端王。

今年该三十来岁了,端的一副龙章风姿的好相貌,眼角往下掉,仿佛悲天悯人,可段之缙心里清楚得很,纪禅最善做“兄弟祭天,法力无边”的事情。

纪禅看了看段之缙的相貌,带到王府里做笔帖式也不嫌碍眼,又是秦行的学生,日后也方便用他和秦行套近乎,于是叫他起来问话。

“你是第一等的读书人,在山东的那些事情本王也知道了,很该好好封赏。不过本王还想要问问,你为何敢在那个时候提出火葬呢?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王爷谬赞,草民以为第一等的读书是为明理,最下等的读书就是为了做官。若草民舍本逐末,不能在山东挺身而出,那草民也不能叫读书人,应该叫应试人。至于名声一事,本来就应该由身后之人评说。”

纪禅失笑:“你算是骂尽天下读书人了。”他说着,手指在茶杯沿上画圈,很不经意地问:“你说名声一事,本来就应当留给身后之人评说,你以为身后之人会如何评说呢?“

“自然是有错论错,有功论功。功又可以掩过,过也可以掩功。其中的道理,不过在于“爱民”两字,如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弑兄弟,可他有贞观之治,百姓安居乐业,他的评价并不因此降低。始皇帝一统天下,结束了混战,难道无功吗?二世而亡,是输在‘爱民‘二字。”

段之缙规规矩矩地站着,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想想无甚可怕的,自己了解纪禅,正如纪禅了解自己一般,他心里向外翻涌的野心,他对皇位苦苦的求索,和二哥誉王在朝堂上打得你死我活,最后联合九门提督兵变成事。他腥风血雨的一生,段之缙都很清楚。

弑父杀兄,他一样也没少干。

“你倒是很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不过我听着你说话,好像也不把弑兄弟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放在眼里。”

段之缙心里骂骂咧咧,嘴上恭恭敬敬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草民不敢违背。但是圣人也说了“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天地君亲师‘,和百姓比起来,君都轻了,何况是‘亲,又何况是兄弟呢?”

谁能不知道,你活宰了你二哥的心都有。

纪禅终于问完了,他把手里转悠了好长时间的茶水放在一边。

问了这么多,只是想看看这个人的见解,现在看来真不错,难得不是假道学,这样的话,倒也不亏早上特意和父皇请旨将他父亲外调,又说想叫他来王府。

其实说完自己就有些后悔,便是为了秦行也没有这么急的,没想到秦行处理刑部的事情有一套,教学生也有一套。

纪禅叫吕太清给段之缙搬个小杌子往自己身边坐,显得十分可亲,亲自在一个干净茶碗里倒了杯水,递给段之缙,“瞧着你年纪挺小的,今年多大了?”

段之缙答道:“草民四月份年满十九。”

“四月十九岁,你是何时出生的?”

段之缙回答了出生的日子。

纪禅沉吟一会儿,慢慢推算出了段之缙的八字,然后怜爱地瞟一眼他:“不看时柱,你与你父亲父子相克都挺严重......”

这精神病吧!上来算人家八字?!

段之缙没再说话,纪禅安慰他:“不过不要紧,本王向皇上请旨,叫你父亲外放去玉平做个知府,正好把杨度调到京里。你来我王府中做个笔帖式,叫邹文带着你。”

去端王府做笔帖式,这真是一条捷径了,可知道未来之事的段之缙却是一千万个不愿意,一则没有功名在官场里低人一等,二则现在时局不好,五皇子齐王还要狠狠刺这个四哥一刀呢,逆书案从端王府扯出去了不少写文书的笔帖式,连几个和端王感情甚好的人都被诛杀,大部分刚进王府的笔帖

式都因此受刑。

而此案就在崇德十七年年底,自己绝不能在此时进端王府。

想到此处,段之缙又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王爷厚恩,草民没齿难忘,只是草民还是想走科举正途。再者山东治疫本来就是草民分内之事,不敢奢求朝廷的封赏。”

纪禅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从没有料到自己还会被拒绝,面上没有什么,心里已经十分不愿意了,一句话不说,就任段之缙跪着。

段之缙见他不说话便知这个心眼小的要恼,掐了一下大腿,眼泪涌出来:“草民愿将这个恩典给草民的母亲,请朝廷赐嫡母一个诰命!”

纪禅不置可否,只挥手叫段之缙退下,实则是没答应。

本来的事儿,只有尊上挑选卑下的,哪有做臣子的挑三拣四,还想把功劳换成母亲的诰命。

看着这个小孩儿退出去的样子,纪禅叫邹文近身,叮嘱道:“你去劝劝他,进了王府一帆风顺,何必去考那个科举?”

邹文还有些犹豫:“王爷,段之缙都不愿意了,何必强叫他进王府?”

纪禅一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会拒绝本王,本来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本王才跟父皇说把他爹弄走,给他行方便,又说府上缺了一个笔帖式,叫他来顶。本王倒是不愿意难为他,又不缺这个笔帖式,只是再去和父皇说不要了,父皇怎么看本王?”

邹文这才明白,急忙出门追上了段之缙,从他背后拍了一巴掌。

“你真是糊涂了,如何不答应了王爷,从此平步青云,何必再去吃苦受罪呢?我们王爷听说你从去岁开始,忙得时候一天只睡两个时辰。”

段之缙心下冷笑,你们倒是查得清楚,袁先生都要看半天的八字,端王眼珠子一转就知道父子相克了,活神仙啊?

可他却恭敬地回道:“不是弟不识抬举,您跟在王爷身边想必也知道我们家的家事,能为母亲挣得诰命也能叫她腰杆儿硬些。

邹文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段之缙眼泪也煽情地流,谁也说不服谁,最后邹文苦笑一声:“你真以为自己能选啊......我就是过来给你通通气,等着你父亲到任了,王爷卖给你的好也算是完成了,你就等着来王府跟我做同僚吧。”

好家伙,强买强卖,端王你竟然是这样的端王!

段之缙看邹文也不是全然走狗的样子,做出一副十分可怜的表情:“含章哥,真不是我不识抬举,你说哪一个读书的不想高中进士,做正途出身的官?我去了王府倒是轻松了,可我这辈子的理想就完了!还有我两个娘,都想看我金榜题名时风风光光的样子,你叫我怎么愿意啊?”

“那我有什么办法?!”

段之缙看这个法子不行,开始耍赖:“求你了含章兄,你带着我来的,你得对我负责到底。”

邹文叫他恶心的够呛,连忙反驳:“可不是我带你来的,是你秦先生托我带你来的,若不是先生接济我读书,我不会管你的。

段之缙大喜:“那太好了,你就当为了秦先生,给我想个招出来。”

邹文翻一个白眼:“你准备什么时候丧父?”

“啊?”

邹文冷哼:“你要是死了爹,谁也不能叫你去王府!”他说完,一甩袖子走了,留段之缙在原地呆愣,心渐渐沉下去,他明白邹文的意思,去王府的事情似乎已成定局。

一直等着回到了段家,段之缙还是一副愁样。

第二天秦先生带着火气来的,一开始邹文来说的时候,秦行还高兴着呢,结果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犟,端王府都不去。

因此上来就要教训段之缙,手举起又放下,最后气地哀叹一声:“你怎么就不识好歹?你以为高中之后在翰林院里呆着会比在端王府强吗?笔帖式的官职是小,文书的活计,但是端王府的笔帖式只要一外放就能从知府开始做,你去问问那些正途出身的人,能有几个从知府开始做的?又要做几年的

县令才能熬上知府?!“

段之缙磕一个头跪下,他是真不能把逆书案的事儿告诉先生,只求道:“俱是学生的错,若是晚两年我一定去,可现在真不行。求先生给我想想办法!”

秦行能有什么办法?摇摇头。

段之缙心急如焚,邹文那句“你准备什么时候丧父”又冒了出来,一股令他本人都胆寒的恶意从心底涌出。

逆书案是绝不能碰的,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夹棍一上,没做也能说出来三张供词。

算了,“生父祭天,法力无边”,本来就是仇人。

可这个事情应该如何去做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